“在看什么?”季淮之发现宁双总在四处张望着什么。
宁双:“我找人买了东西,他说给我放在这个地方藏着了,我得去拿。”
他将手机打开,把那人发给自己的照片给了季淮之看。
这事也没什么不好说的,反正一会儿他们也看不到那人,先把药拿到手,然后就可以通过他藏在现金里面的蛊虫母虫找到那个人的位置。
“在,桥下面。”季淮之看了眼图,又看了眼桥下面的光景,说。
宁双点头:“是的,你帮我看着宁敦敦,我下去找吧。”
“一起吧。”季淮之说。
宁双想了想,而后点头:“也行。”
于是两人一起从桥边的石梯走下去到了湖边,这里有许多人乘凉,也有很多情侣在这里约会,宁双根据照片,在一块石头下面找到了药。
又将包着现金的袋子压在了石头下面。
季淮之看着他手里的药瓶,好奇:“你买的药?”
“嗯。”宁双点头。
季淮之四处看了看,“你生病了吗?”
“没,帮别人买的。”宁双随口撒了谎,“走吧,我们回家吧。”
宁双可没什么耐心在这里等人现身,只能等晚点那人把钱拿走了,靠着他手里的子虫找到对方。
两人一狗又慢慢走回了家,到家宁双就说他有点困了,大概率会早点睡觉,让季淮之也早点睡。
他的谎言很拙劣,但季淮之并不想拆穿他。
在宁双打开房间门准备进去的时候,季淮之突然叫住了他,“宁双。”
宁双脑袋往后仰,偏头看着季淮之,“嗯?怎么了?”
季淮之目光平静,语气冷淡:“晚安。”
宁双眨眨眼,有些意外,但还是举起手和季淮之道了晚安。
夜很宁静。
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是助眠的最好声音了。
宁双却没什么睡意。
他蹲在衣柜前,找出了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子,里面有一只蜜蜂大小的黑色飞虫,飞虫有一双猩红的双眼,翅膀几近透明,此刻很是焦躁不安地撞击着玻璃瓶。
这是子虫,母子一体,不可分离,宁双将母虫留在了现金里面,那人取走现金,母虫就会留在他身上,子母虫不是蛊,就算是深谙蛊学的人也未必能察觉,宁双需要靠子虫去找到他。
宁双本来不想管这件事,何况他又不是族里的那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还真能把人给抓回去,他是站在……
宁双想了想,对,他是站在道德的最高层面去谴责对方!
谴责那人不计后果地做事,以至于很有可能连累到他们这些无辜的苗疆人。
就算他不听劝也没关系,宁双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他将子虫装在了口袋里,又穿好外套,然后悄悄打开房间门,猫着腰走下了楼。
刚换好鞋子,二楼突然传来了一道清冷平淡的声音:“宁双。”
把宁双吓得一哆嗦,他赶紧抬头看出去,就看见季淮之站在围栏边,正用一种很复杂的表情盯着自己看。
“你怎么醒了?”宁双刚觉得心虚,转念一想,就算自己要半夜出去,也没人能管得着吧?
季淮之扶着楼梯下了楼,“你要出去吗?”
宁双眨了眨眼,脑子里飞速编织了一个谎言出来,“嗯,我去,去找朋友。”
这个谎言拙劣得季淮之甚至不想去拆穿,他慢慢开口:“好吧,注意安全。”
“行,你早点睡觉吧。”宁双戴上鸭舌帽,开门离开了家。
季淮之走去窗边,冷着一张脸,静静地看着宁双远离了家。
等宁双背影消失不见了,季淮之才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对面几乎是在响铃的瞬间就接了电话。
“可以去了。”季淮之薄唇掀动,就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