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谢流云便起身风风火火地走了,留下问月鼎和许逐星两人沉默相对。
许逐星付完钱跟在问月鼎身后出了酒楼,虽然表情还是那副沉默的样子,但是问月鼎一看就知道他又生闷气了。
路上给杨曜杨月他们选了些新奇玩意便返回了蓬莱宗,许逐星到了蓬莱宗之后便不见了踪影。
问月鼎给杨月带一个漂亮的蝴蝶梳,送了杨曜一套武侠话本,给符秋霜带了些草药,唯独留着许逐星的没有送出去。
“许师弟怎么不来拿东西?”杨月打量了一下四周,并没有许逐星的身影。
“可能是困了吧…唉这次之后还有三年才能见到大师兄……”杨曜叹了口气道。
符秋霜郑重地抱了一下问月鼎,他口吃的毛病一直改不了,到了情绪激动的时候肢体反而比嘴更好表达情绪,瞧着许逐星没来他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
问月鼎和他们道别之后来到了许逐星的住所,里面黑漆漆一片并没有点灯,他走了进去点燃一旁的蜡烛,屋内并没有人,他才发觉许逐星是在躲着自己。
他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话梅糖放在桌上,轻轻掩上门便出去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许逐星缓缓走到桌前,抱起那罐玻璃瓶装的话梅糖。
第二天问月鼎便前往了蓬莱的主峰,那里有闭关的洞府,清辉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台阶上,一身白衣仿佛要和初冬的雪融为一体。
“师尊怎么在此?”问月鼎向他行了个礼。
“我算出你有一劫,不知是福是祸,全凭你一念之间,故来告知于你。”
清辉垂眼打量着面前的弟子,也是在初冬的一个早晨,他将年幼的问月鼎带回蓬莱,为他取名鼎,希望他如鼎苗般成长,喜乐安康。
如今问月鼎已经脱去了幼时的稚嫩,仙途坦荡,但他还是不免忧心问月鼎可能会遭遇的劫难。
“师尊不要担心,弟子若是遇上麻烦也定能逢凶化吉。”
闭关的石门在清辉面前缓缓关上,他看着一旁小径上的松树上的落雪转身离开了。
许逐星靠在松树背后,纷扬的雪花落在他肩侧,他一步步迈向问月鼎闭关的石门,那里的空地已经积了浅浅的一层雪,上面还有问月鼎的脚印。
他呼出几口白气,将冻的有些泛红的手掌贴向冰凉的石门,侧耳附了过去,却只能听见自己沉重的喘息和风声。
许逐星在那待了一个早晨,后面回到房内果然病倒了,符秋霜摸了摸许逐星发烫的额头道:“许…许师弟……看来病病…得不轻,烧坏……脑子了。”
杨曜和杨月也坐在许逐星的房里,“都筑基的人了也能被风寒放倒?”
符秋霜听到这话放下手里抓药的小称凉凉地看了杨曜一眼:“修士……也也…也是人,自然会……会生病,不过有我…我我配药,不出……三天便好了。”
杨曜抱着话本道:“他不会是因为师兄闭关才生病的吧……。”
“那也不稀奇,毕竟他一直很黏师兄。”杨月开口道。
杨曜他们没待多久便走了,符秋霜留下一碗药放在许逐星床头也离开了,等许逐星睁眼时已经是晚上。
他喝掉那碗凉透的药汁,一股中药的苦涩味在嘴里乱窜,他打开问月鼎送给他那罐糖,含了一颗在嘴里,酸甜的话梅味瞬间将药的味道压了下去。
许逐星抱着那罐糖缩在床榻上,还在发热的身躯出了一身冷汗,恍惚之间又想喊出声去,翻了两次身之后又安静了下来。
“傻小子,求偶呗。”
还是外甥情期开屏开得太含蓄了,不像许逐星,巴不得随时随地都在他好外甥面前开屏。
不过他的好外甥也看不出,俩人这方面,倒是登对。
“哦,嗯”许逐星脑子里炸着烟花,低下头。
“那他这情期,除了吃药和拿灵力压是要那么、那么地缓解?”
他含含糊糊地问。
难得了。
他第一次在许逐星这张精明的脸上,看到堪称憨厚老实的表情。
“当然有更好的办法。”
凌苍粟嘴角抽搐。
“求偶完该干什么,你难道不清楚?”
第74章可曾知
许逐星木愣愣送走凌苍粟。
他回到屋时,问月鼎已经睡着了。
他面上的妖纹褪色,睡颜十分平静,像是半点都没为尴尬的情期困扰。
柳青梧来白鹿门就是两手空空,走的时候也没什么可带的,他背着一个小布包回头看了一眼住了几个月的房子,随即毫不留恋地向外走去。
阿七依旧是一身侍卫的服饰,只是去掉了白鹿门的标识,他牵着两匹马靠在院墙外闭眼假寐,苍白的脸被太阳晒出一丝红晕。
柳青梧走了过去,马儿在一旁发出不小的唏嘘声,阿七睁开眼看着柳青梧,“你今日好早。”
柳青梧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其实已过巳时,“让你好等了…我们走吧。”
阿七牵过一匹灰白色的马来,“不知道你会不会骑马,这匹性子好些。”
那匹马轻轻蹭了蹭柳青梧的脸颊,湿漉漉的鼻子拱在他脸上。
“它还挺喜欢我的,你看。”柳青梧摸了摸它的鬃毛。
“它当然喜欢你…”阿七一时有些恍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