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他穿书之后就没有尝到美食的滋味,连调味料的影子都没见着。
柳管事和刚刚溜达过来的小白虎听得一脸迷茫。
“‘谓’是什么?”
问月鼎迅速改口:“味觉的味!”
许逐星意味不明:“这算得上什么,真对你好方才就答应了掌门的要求。”
问月鼎摇头,难得正经:“不是的,师尊以自己的心意做决定,不需要特地考虑我,如果师尊答应只能是您自己愿意,而不该为了我做出牺牲和交换。”
他的眼神清明澄澈无闪躲,仿佛没有丝毫其他的杂念。
许逐星:“即便你是我的弟子,此事于我而言也无关紧要?”
“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也不论此事轻重与否。”问月鼎认真而坚定。
【没有谁能够理所当然要求另一个人为他让渡自己的权利和自由。】
谢青梧冷漠一瞥:“问师叔。”问月鼎凌空而立,非但没有就此停手,反而抓住这个机会,瞬息之间再次挥出一剑!
这一剑倾注了他剩余的所有灵力,带着无可匹敌的威势。
谢青梧眉心狠狠一皱,反手甩出两剑抵挡,却依然被逼得节节败退,转眼间已到挑战台边缘。
跃下挑战台则自动落败,再硬抗这一招却必然受伤不轻,他的脑中霎时闪过无数念头。
但谢青梧怎么可能愿意在昔日情敌,以及道侣面前轻易放弃。
然而这一剑的威势比他预计的更强。
“噗——”谢青梧口吐鲜血,双目皆是狠意。握住剑柄的手微微颤抖,被他刻意按下。
问月鼎立于挑战台中间,同样眉目冷漠。他赌的就是谢青梧硬接这一招后站不起来,但凡谢青梧还有反击之力,落得这个下场就是他自己。
他随意挽了个剑花,道:“谢青梧,你输了。”
谢青梧尚未被逼到绝境,见问月鼎轻描淡写的姿态,一时摸不清他的底细,终是无声默认了这个结果。
挑战台上的形式已在顷刻之间逆转,方才占尽上风的谢青梧竟是输了?
底下的弟子这才如梦初醒:“不愧是剑尊弟子!”
“问师叔厉害!”众人后知后觉为问月鼎叫好。
防护罩落下,陶若水立刻冲上台扶住谢青梧,给他塞了一嘴灵丹。
离去前,问月鼎好心劝告:“谢师侄,下次记得,别再这么好骗。”
谢青梧喉间一哽,嘴角立刻溢出几缕鲜血。
问月鼎将众人吃惊赞叹的目光落在身后,一步一步往外走。等走出一大截,才松了松僵硬的脊骨,掏出丹药服下,随着药力化开,伤口逐渐消失。
他想起那一蓬血花——若谢青梧没有避开,炸开的就是他的脑花。
杀人,轻描淡写的两个字背后隐含的意味,令他忍不住心颤。他闭了闭眼,意识到自己并不如想象中的平静。
沉默许久,问月鼎轻轻呼出一口气,取出传讯石,想给许逐星传讯。
但他对着传讯石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试试自己的猜测。
——问月鼎转头看了眼周边,确定近处无人后,对着虚空偷偷摸摸喊了声:“师尊,你在吗?”
问月鼎凝神细听,等了一会儿。
嗯?没动静。
“师尊师尊师尊——?”
山野寂静无声。
“剑尊剑尊剑尊——!”
“许逐星许逐星许逐星——!”
出云峰上,本想看看他做什么的许逐星:……
清冷疏淡的声音忽然入耳:“还不回来?”
师尊还真看着他啊,问月鼎不自觉地笑了下:“好哦。”
看来还得叫名字管用。
“谢师侄若无事,不妨与我同去挑战台。”
“你要挑战我?”谢青梧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上下打量了问月鼎两眼,原来是筑基了。
他看向问月鼎身后的陶若水,陶若水微微摇头,示意并未试探出什么来。
问月鼎堂堂正正地提出挑战,倒是行事坦荡,陶若水暂时排除了他跟那只白虎的关系。
谢青梧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他本就对问月鼎心怀恶意,若是以筑基修为挑战练气,再将人打伤,实在过于引人注目,再加上问月鼎背后的剑尊……谢青梧只能借着剑术课切磋,下手不轻不重,给他个小小的教训。
既然问月鼎主动挑战,谢青梧立刻接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