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驰凛一直住在东宫陪着太子殿下,除夕前几日回将军府,直到初七才再次进宫。
期间二人没见面。
赵驰凛回来时,见太子殿下面上有些不高兴:“怎么了?”
外头下着大雪,赵驰凛下了马车一路走来,肩头落了厚厚的雪,他仿若没察觉,丝毫不在意。
祝蔚煊这小半年一直跟着赵驰凛练武,效果不错,至少没再生过病了,只不过身子骨还是有些单薄,可能与他挑食有关。
这冬日里还是畏寒,殿内炭火烧的足,他依旧揣着手炉,本来听到孙福有说赵公子回来了,他下意识起身要去迎他,想到什么又慢吞吞坐回去了,等赵驰凛带着一身寒气走到他身旁,他也面无表情不搭腔。
赵驰凛从怀里取出他进宫前特地去排队买的糖炒栗仁,还冒着热气,见祝蔚煊不搭理自己,捡出一颗喂到他嘴边,“殿下快尝尝,排了半个时辰呢。”
祝蔚煊这才张嘴,依旧没什么好脸色,不冷不淡地评价:“也没什么特别的。”
赵驰凛往自己嘴里送了一颗嚼了嚼咽下去,故意道:“既然殿下不喜欢,那——”
祝蔚煊忙从他手中将那板栗拿了回来,冷着脸:“那什么?虽然很一般,但你既然排了半个时辰特地给我带的,我就勉为其难吃了。”
赵驰凛听他这口是心非的话,笑道:“殿下也不用勉为其难,我可以自己吃。”
祝蔚煊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赵驰凛也不逗他了,伸手摸他脸蛋,同他打趣:“怎么了我的好殿下?难不成我刚刚进来因为先迈左脚惹着殿下了?”
刚从外面过来,赵驰凛的手却不见冰凉,比太子殿下怀里的手炉还要热上几分。
祝蔚煊还是打掉了他的手,“你这几日想必玩的挺开心吧?”
赵驰凛瞬间就明了殿下怎么不高兴了,憋着笑,装模作样道:“哪有?这几日不在殿下身旁心里甚是想念,吃不好,睡不好。”
祝蔚煊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半信半疑道:“真的?”
赵驰凛一本正经:“比珍珠还真。”
祝蔚煊信了,大度地原谅他初七才回来,小脸蛋这才带了几分笑意,开始同他抱怨,“你这几日不在,我夜里都睡不好。”
入冬之后,太子殿下就发现赵驰凛的好处了,夜里睡觉整个人都趴在赵驰凛怀里,让他给暖手暖脚,有赵驰凛在,被窝一整夜都是热的,比汤婆子好用。
赵驰凛自然知道他怕冷,同他解释:“本来想初三就回来的,有事耽搁了,殿下莫怪。”
祝蔚煊已经被哄好了,心情不错,往嘴里塞了颗板栗,吃完后才哼道:“过年回去忙也正常,且和我说说回去都做什么了?”
赵驰凛瞧着他:“也没什么,就是母亲张罗着要给我说亲。”
祝蔚煊顿时又不高兴了,还闹脾气地推了他一把,这半年的相处,太子殿下被赵驰凛给惯坏了,在他跟前丝毫不加掩饰自己的小脾气。
赵驰凛抓住他的手,放在掌中暖着,好笑道:“太子殿下讲讲道理,过了年我都十六了,到了说亲的年龄,母亲给我张罗着也无可厚非吧?”
祝蔚煊就不讲道理:“你答应我的!”
赵驰凛:“这不是没同意吗?我和母亲说殿下交代他没成亲前,不准我成亲,母亲一听哪里还敢给我张罗,此事才作罢。”
祝蔚煊闻言脸都红了,被他话给气的,“你真这么说的?”
这话传出去显得他霸道又无理取闹!
赵驰凛乐了:“殿下真可爱。”
怎么说什么都信。
祝蔚煊又羞又恼。
赵驰凛抬手碰了碰他的脸颊,笑了笑:“我和母亲说暂时还不想成亲。”
祝蔚煊:“那下回呢?”
赵驰凛:“下回也这么说,整日给殿下待在一起哪里能遇到喜欢的?”
祝蔚煊:“你这话说的倒是埋怨起我来了?你要是不想在我这待着,那你,你——”
赵驰凛:“殿下怎么不说了?那我怎么?”
祝蔚煊抽回手:“那你也只能在我这待着,大不了等我以后娶了太子妃,给你好好挑选一门亲事,定叫你喜欢。”
赵驰凛还以为他能说出什么呢,敷衍道:“那我可在这提前谢谢太子殿下了。”
祝蔚煊不欲在这上头继续,话锋一转:“外面下这么大的雪,怎么也不知打个伞?”
赵驰凛幽幽道:“这不急着回来见殿下。”
太子殿下上扬的唇角压都压不住了,“快去沐浴,仔细别着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