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蔚煊看起来并未有去看将军的意思,而是交代道:“一会刘太医回来,让他过来一趟。”
孙福有躬身应道:“是。”
祝蔚煊继续批阅奏折,待看到又有人劝他赶紧立后,烦躁地丢到一旁。
孙福有见状,在一旁斟酌开口:“陛下,将军是大功臣,也是因剿匪受的伤,如今又发起高烧,也不知怎么回事?要不您去看看?”
孙福有心里清楚陛下想去,又抹不开面子。
祝蔚煊冷淡道:“朕又不是大夫,朕去看看有何用?”
孙福有:“奴才多嘴。”
祝蔚煊继续批阅奏折,孙福有在一旁研墨。
直到傍晚。
陛下忙完后,孙福有请示道:“刘太医在外头候着,陛下要召他进来吗?”
祝蔚煊:“嗯。”
孙福有出去带人进来。
刘太医:“臣参见陛下。”
祝蔚煊此刻语气和神色都很平淡,似是随口一问:“将军如何了?”
刘太医神色凝重:“回禀陛下,将军受了风寒,再加上忧思过重,还有伤在身,才导致昏迷,臣已将他伤口清理,开了几帖药,今晚烧退下去,可得仔细修养一段时间。”
祝蔚煊心里一紧:“昏迷了?”
刘太医:“烧的有些重。”
祝蔚煊勉强维持着面上的平静:“你这几日就留在将军府,等将军身子好些,再回宫。”
刘太医:“是,那臣先去太医院抓些药。”
祝蔚煊:“嗯。”
刘太医躬身退出了御书房,祝蔚煊有些坐不住了。
孙福有进来对上陛下投过来的目光,心领神会,“陛下,将军是有功之臣,如今得了风寒,您一向关爱臣子,且去看看吧。”
祝蔚煊:“备马车”
孙福有得令立即去准备马车,祝蔚煊连龙袍都未换,便赶去了将军府。
王伯听下人来禀报陛下过来了,他本来就在赵驰凛屋里照看着,闻言赶忙去迎接,刚踏出院子,就看到祝蔚煊远远朝着这边走过来。
平日里陛下都是着宽袍常服过来,这还是头一次穿着龙袍,当真是威严迫人,王伯不免发怵,跪在地上迎接。
祝蔚煊一言不发,直接抬脚进了院子,径直走到赵驰凛的卧房,最后在床头停下。
赵驰凛阖着眼睛躺在床上,唇色有些发白,那张英俊的面容带着几分憔悴。
祝蔚煊看向进来的王伯,嗓音像是淬了冰:“怎么回事?”
王伯顶着天子的威压,冷汗直流,“回禀陛下,少爷前两日还,还好好的,今早许是沐浴受了凉,这才——”
祝蔚煊显然是认为他们没照顾好,训斥道:“他肩膀不能见水,如何沐浴?”
王伯顿时跪在地上,身子颤抖,说不出话来。
“陛下,不怪王伯。”
祝蔚煊愈发觉得这将军府里头的下人偷懒,没好好伺候赵驰凛,就听到从床上传来一道沙哑低低的嗓音。
赵驰凛不知何时醒了,就要坐起来,祝蔚煊忙俯身将他按了回去,“起来做什么!”
“陛下,别责怪王伯了,是臣这几日只擦了身,觉得不爽利,才要沐浴的。”
祝蔚煊看他还生着病,脸色柔和了些许,“感觉如何了?”
赵驰凛躺在床上,看着祝蔚煊,虚弱地笑了笑:“怎么还惊动陛下了?让陛下担心了,臣没事。”
祝蔚煊朝孙福有交代:“去看看药煎好了没?”
这药哪里能煎的这么快,孙福有知道陛下是让他们都出去。
“奴才这就去看。”孙福有朝王伯使了个眼色。
二人一同退了出去。
卧房只剩下祝蔚煊和赵驰凛。
祝蔚煊:“将军身子骨何时这般娇弱了?只是沐浴就能染上风寒?”
赵驰凛却阖上了眼睛,看起来有些疲惫,没搭他这话。
祝蔚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