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也不过是,意?思意?思踹了哥哥一脚,然后又是相亲相爱的兄妹。
从那之后,林静怡心?中就落下了病根。
一丁点黑暗都受不了,胆子也要比其?他人小很?多。
她努力学习,希望有?一天能离开故乡,彻底独立。
父母都不愿意?她上学,希望能嫁到邻村,换些彩礼钱帮衬家里。
她鼓起勇气逃了出来,独自外出求学,不管学费还是生活费,都是自己辛苦打工赚的。
虽然没?能彻底和家里断绝关系,但是再没?有?跟他们拿过一分?钱了。
母亲打电话过来时,总说家里的状况好转了,修了公路,装了路灯,那口枯井已?经被填平了。
但是,她根本不想回去看。
她再也不会回去了。
林静怡默默下着决心?,捡起摔在地上的礼物,收好放在抽屉里。
抽屉缓缓和上,光芒一点点被隔绝。
谁也看不到的黑暗中,麻绳缓缓松开,里边的稻草人终于露出来,头顶处深深扎着一根钉子。
安全门4
同样是刚踏入职场,林静怡已经开?始了紧张忙碌的工作,成为庞大“机械”上的一枚不起眼?的“螺丝钉”。
她的男友则被安排出差,去外地参加新人培训,因此有段时间两人都无法见面,只?能线上联系。
“你不用担心我,我的胆子也没?你想?象得那么小。”刚走进d栋公寓楼,林静怡就接到了男友的例行电话,“我们这层现在热闹多了,非常有生活气?息。”
连过道都堆满了邻居的纸箱,最狭窄处要侧身才能通过。
杨皓很久没?去公寓找她,并不知道这?些变化,他感到疑惑,“算上你上次说的邻居,你们?那一层不也才4个住户?”
“对啊,是只?有4户人家,但?是我隔壁的邻居,就是那个胖胖的艾姨最近缠上了西装男,每天都?在楼道上演爱情剧。”
“西装男?”杨皓停顿了下,“让我想?想?,是那个换女?友很勤的男人?”
“对,就是那个精致boy,天天穿着西装,头发梳得光亮,还别着金枫叶领带夹,应该很受欢迎,每次他身边的女?孩都?不同,而?且……”林静怡压低声音,有些不好意思?,“他们?有时?候直接在电梯或是楼道就开?始亲了,我都?替他们?不好意思?。”
杨皓也有些尴尬,轻咳了一声,连忙扯回话题,“西装男应该看不上那个艾姨吧?我记得你说过她们?是退休来这?边定?居的,年龄至少五十以上了。”
“是啊,所以西装男一开?始就拒绝了,但?是艾姨穷追不舍,有好几次我和西装男一起乘电梯上来,艾姨就守在电梯口,巴巴地捧着爱心便当?等他。”
“听起来和跟踪狂差不多,有点瘆人啊。”
“被这?么纠缠也算是报应吧?谁让他祸害那么多女?孩子。”林静怡恨恨地说,“前几天他的女?友之一找过来了,哭着说怀孕了要找他负责,结果根本找不到人。”
“他搬走了?”
“原本我也这?么以为的,但?是那天我帮忙联系到房东开?门,一起去西装男家里看了。
他的东西都?还在,日历是几天前的,桌上吃了一半的泡面爬满了虫子,电脑游戏开?着,显示登录了好几天,手机也还在桌上,但?是到处都?找不到他。
好奇怪啊,就感觉像是几天前突然消失一样。”
“突然消失?”一提到这?个,杨皓来兴趣了,他阴恻恻地说,“会不会是你的邻居求爱不得,将他抹除了?”
“什么?”林静怡还沉浸在对渣男的怨恨中,没?能及时?跟上他的脑回路。
“根据你的描述,你隔壁的两位老太太在我心里,已经和恐怖片中扎小人的神婆差不多了。”
林静怡这?时?刚好侧身从纸箱堆中穿过,因为信号太差,手机听筒不断传来杂音,男友的声音也跟着变了腔调,说出的话不带一丝温度,像是机械卡带般,断断续续的。
“你说——你说是不是——是不是她们?将——将西装男砍碎了——剁成碎片,藏起来?”
听到男友的推测,她不由得毛发悚然,脑海中甚至已经出现了清晰的画面:
洁白的浴室。
地面上倒映出浅灰色的人影,一人举着斧头,另一人拿着锯子。
随后墙面溅满了鲜血,如同夕阳般……
这?是之前她看的那篇前·帝豪小区租客杀人的帖子,明明早就不记得了,此刻再次出现在脑海中,并且主人公已经替换成了邻居的两位老人和西装男。
脑海中的画面过于清晰详尽,就好像是曾经真的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不管是那个帖子的内容,还是西装男的莫名消失,而?且她都?站在现场,亲眼?目睹。
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心情黏腻冰冷。
刚刚从外边回来,身上还都?是汗,此刻全部凝结成冰冷的水珠,糊在后脖颈、后背上,被过道的凉风一吹,忍不住瑟瑟发抖。
男友还在继续,“她们?会将他藏在哪?会不会就藏在过道的纸箱里?”
是啊,过道这?么多纸箱到底装了些什么?
鼓鼓囊囊的,撑得箱子快变形,永远都?是半干不湿的状态,还散发出一股潮湿陈腐的臭味。
她恍惚觉得身后纸箱的尖角,顶在她的后背上,轻轻撞了撞。
力道极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被碰触的部位就像是凭空长出毛毛虫,顺着她的背部攀爬,爬向她的四肢,令人心底生出一种作呕的恐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