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惊讶出声:“大傩也来了?”
元旻不知何时靠过来,轻声问阿七:“想去?”
阿七使劲点了点头,回过头,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元旻展眉笑了,侧了侧头示意:“一起去?”
苻洵先珍而重之地将瓷坛安置回房,出来之后,静静看着紧跟元旻走向大傩的阿七,看了片刻,也抬步走了过去。
最先卜的是元旻,大傩待他将手放上去后,沉吟半晌便开始念念有词,不过片刻偈语已成。元旻向大傩微笑着施礼,拿起那张白棉纸,定睛一看,笑容逐渐凝在脸上。
那“树枝”在纸上写着四句偈语:
生在绮罗长在锦,二八王争破天明。碧血离火归魂梦,梨花坞里忘前尘。
阿七紧紧随其后走到大傩面前,大傩却不理会,直接越过她,拉起她身后的苻洵。
苻洵将手放上巨石后,大傩忽然顿住了,手中动作凝滞了半晌,才开始念念有词。树枝划得极慢、极艰涩,过了约半刻钟,才缓缓写完。
苻洵看了阿七一眼,神色淡漠拿过偈语,看了半晌,忽含泪大笑起来。
白棉纸上依然是划痕深深的四句:
原是孤形吊独影,流水逐花斩七情。天启建业空九宇,起落参商梦如真。
阿七有些不甘,觑着后面没几个人了,又腆着脸靠到大傩面前,眼巴巴乞求纠缠了片刻。大傩的念诵之声戛然停住,就连那一直运转如飞的树枝也“啪嗒”掉落。
紧接着,那张毫无纹饰的木面具转过来,两个眼孔对准自己。不知为何,阿七感觉那面具像一张冷肃的脸,死死盯住了自己。
没来由的恐惧油然而生,她忽然感觉遍体生寒,转身欲逃。
紧接着,大傩枯瘦如鸡爪的手紧紧攫住了她,发出阴森的笑,缓缓开口,那拖长了的嘶哑吟唱宛如诅咒:
“我在你背后看到过去,
被战火烧孔的劫灰掩埋;
我从你眼中看到未来,
流满了鲜血、铺满了尸骸;
你是罪孽的产物,阴谋的延续,
转动纷争的棘轮,
无数亡魂时刻在身边徘徊;
纠缠难分是半世的纠葛,
颠沛流离是此生的挚爱,
你的前生亲手把战争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