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还让我顺着他些。”
“这两者不一样!”程煜舟转过身,没来及擦的眼泪顺着旋转力度甩过来,正正好好砸在简没的手背。
滚烫又心酸。
丢人而已,程煜舟不怕,没去管自己发红的眼,继续与她交代事情:
“顺着他是给他一点面子,不是说要你完完全全牺牲自己做不愿意的事。”
简没不以为然,缩在被子里声量细小,说出来的话却掷地有声:
“如果我喜欢他,他怎样都没关系。”
刹那间,空气陷入僵滞。
程煜舟看向那个只漏出脑袋的姑娘,后槽牙几乎被碾碎。
“也是。”是他想的太多,忘记自己属于简没讨厌的人了。
想起在图书馆时从她书里抽出来的纸条,程煜舟又想起来那件事:
简没从来没说过喜欢他。
兜兜转转了三四年,到头来只有他一个人在这场恋爱中付出了真心?
他不愿意相信,视线放在那颗毛绒绒的脑袋上,加重了眼尾的红色。
简没啊简没,你可真是个演技天才。
因为一场不好拒绝的赌约和他在一起,又因为要帮助老爷爷与他分开,又因为解决生理需求和他玩s情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有需求,而不是出自喜欢。
“怪不得……”程煜舟一瞬间明了,四年里付出的真心化为泡影,缝缝补补的心彻底破碎。
“怪不得玩三人四足摔倒时没有第一眼看向我。”
他以为是害羞,原来是不爱啊。
毕竟简没亲口说过爱是下意识,只有身体第一时间做的反应才是最真实的想法。
她从来没把自己当回事。
“简没……你他……真行。”
上学时程煜舟嘲笑愚公移山,现在他发现自己还比不过愚公。
人至少感动了上天,派了俩神仙把山搬走。
他呢?自以为山谷回荡着震耳欲聋的爱意,却没有一个传到海螺被存取。
因为海螺根本不会存声音,就是个伪科学。
程煜舟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留下来。
本来是舍不得,现在是舍不得加真心错付。
“我怎么了?”听到他又一次骂人,还带上了主语,简没没了困意,坐起来与他对峙:
“你说,我怎么了?”
两个人的关系已然达到冰点,左右不会再相见,程煜舟把她讨厌自己的事情告诉了她。
他语气嘲讽,也不知道在嘲谁:“难为你和我谈恋爱了。”
“不对。”他改口,“是难为你一直和我恋爱了。”
知道自己是赌约后程煜舟找人打听了下,大概意思是本来要促成她与陈宇的美事,被他心血来潮抢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