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可以容忍他言语中的那些羞辱和攻击,但她唯独不能接受,他居然对那场邂逅起了疑。
该起疑的人难道不应该是她么?
他手机里那条朋友传来的ssa,还不够么?
“曼特堡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顾岭深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变化,却听出了她声音里的一丝颤抖,但他没有停止,反而继续加码,“这么巧,那天晚上我们刚好进了同一家酒吧?又这么巧,第二天我们都去了皇后山蹦极?”
林隐缓缓抬头,望向顾岭深的双眸中那两点微弱的寒星,终于在此刻黯然熄灭。她对他的最后一点感情,已荡然无存。
顾岭深跟着眸色一敛,他想,或许这句话,真的伤到了她。
他突然想收回刚才所有的话,所有对她的羞辱、攻击和质疑。因为她黑暗中那两点光的熄灭,让他的心,痛了。
他张了口,想解释,喉头却哽咽住了。
话就在嘴边,但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而她已经默默转了身,把脸朝向了窗外,再次把背留给了他。
他看着她的背,瞳孔迅速收缩,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两年前,那个破烂又廉价的小旅馆里,她也是给了他这样一个背脊,单薄又无情,那天她对着他说:“我们的关系本来就不值钱。”
那时候还很早,天刚蒙蒙亮。
光线散淡的清晨,空气中还残留着昨晚酒精与汗水混合后糜烂的气味,他就在她身后两米远的位置,站得笔挺,双手插袋,薄唇缄默如冰。
她用余光最后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果断地开门离开。
那一瞬间,他知道他失去了她。
现在,他又有了两年前的那种感觉。
他看着她的背脊,他还维持着倨傲又倔强的姿势,内里却渐渐溃不成军。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是要败在同一个女人手里?
林隐站在窗前,很奇怪,眼角竟然滑落了两行清泪。她迎着热辣的太阳,她知道不过一分钟里,这不值钱的眼泪就会在阳光下被蒸发得干干净净,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她背对着他,说:“原来在你眼里,我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骗子。”
“我收回刚才的话。”
“其实也无所谓,大家各取所需而已。”
“各取所需?”
“我们至少都开心过。”
顾岭深失笑,在她眼里,他只是一个让她开心过的工具?他低低笑了半晌,又忽然问道:“还记得蹦极时我说过的话么?”
“重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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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怔了怔,脸上都是破碎的表情。他点着头自嘲道:“不重要。对你来说,什么都不重要。”
他抬眸看向她,此刻她的脸正对着窗外,已经换成背部是一片阴影了。
她的人好像永远都处在这种状态下,一半明亮一半阴暗。
一半热烈,一半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