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于用四千六百几的工资打将近五十块钱的车,怎么就不是勇士呢?
许愿扭头,瞧见他眼睑处显而易见的青黑,又开始老生常谈的话题:“昨晚几点睡的?”
他眼皮跳了跳,沉默了大概有两三秒,然后答:“两点多好像。”
许愿一眼看出他在撒谎。
但紧接着,她又意识到了他为什么要撒谎,以及这个谎言背后是什么。
隋卞昨晚一整晚都没睡。
从吃饭得知她明早要七点出发去驾校时,隋卞就不打算睡觉了。
如果睡着了,那么他绝对不可能在早上七点起来,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不睡。
不吃安眠药也不吃止痛药,困了会因为头痛而睡不着,头痛又因为不吃药而会一直痛着。
所以人就清醒。
所以就能在早上七点准时出发。
许愿抬手,把他被风吹乱的头发理了理。
隋卞待她理完才轻轻躲了一下,“我们现在还不是可以随便碰头发的关系。”
许愿笑了笑,“好,对不起,刚刚是我唐突了。”
隋卞面无表情着一张脸不说话。
到了驾校,许愿看了一圈,也没在这附近找到个能买点东西就在里面坐一会的店,只有路边好几个破旧不堪的石凳。
没辙,隋卞只能坐那。
许愿每一圈练完回来,都能看见他坐在那,眼睛看着她这个方向。
一圈又一圈,他都没变过姿势,也没变过视线。
等许愿练好回来,他才终于站起来。
两人原路返回,一路上都没说什么话。
回到店里,十点出头,许愿陪着隋卞上了楼,和他待了一会,起身准备离开,“快睡会觉吧。”
隋卞睁着眼说瞎话:“我不困。”
许愿凑过去,点了点他下眼皮的位置,“这还叫不困吗?快睡吧,我还要回去忙一会工作,等晚上我们一起去吃饭,行吗?”
隋卞这才终于点头,“好。”
许愿回去的路上顺便带了份饭回去,吃完把刚才那期播客听完,然后上床午睡,再醒来就一直在忙工作,直到晚上六点闹钟响起,许愿才终于从电脑和资料间抬起脸来。
她快速地化了个妆,带上手机去“池”。
问隋卞想吃什么,他竟出乎预料地提了嘴“随便什么饭馆”,虽然这句话和“随便”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但不管怎么样,那都是多了几个字,意义是不同的。
到达吃饭地点,吃到一半,许愿想起来个非常重要的事。
她正襟危坐了些,舀着碗里的银耳汤,对隋卞说道:“对了,我和你说个事。”
隋卞停下筷子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