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皱眉,“那你提前挂电话了?”
她手机上显示的通话时间就只有三个多小时,这样一算他至少提前两个多小时就挂了电话。
隋卞点头。
“为什么?”许愿稍稍坐直了一些身体,“打着电话睡不着吗?”
隋卞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提前预约过,所以鸽子汤上得最快,瓦罐汤的形式,看着小,量却很大。
许愿将隋卞面前的碗拿过,给他盛了一碗,放在他的面前凉着,还是问他:“是打电话睡不着吗?不应该啊,我睡觉没声音啊。”
隋卞却只是盯着她的碗看。
许愿懂他的意思,他也想给她盛汤,但是某种情绪又告诉他不能给她盛汤,他还没有原谅她。
许愿心里微微叹气。
那能怎么办?自己做的孽自己受着呗。
她用一种很古怪的语气问道:“你可以也给我盛一碗汤吗?”
隋卞眼神移走。
然后目不斜视地拿走她面前的碗,给她也盛了一碗汤。
许愿笑着受下,“谢谢。”
而也就是这个动作的间隙,许愿福至心灵,想明白了另外一件事。
——他早挂电话是因为怕打扰到她。
她脑筋转了转,手放在桌子上,撑着额对他说:“我发现手机打电话时自带的那点电流滋滋声是真催眠啊,我昨晚入睡得特别快,而且睡得还特别好,之后晚上可以继续和你打电话吗?”
他的视线似乎还是停留在桌子上那个貌似是黄山迎客松的花纹上,从树枝到根部,他用眼神描绘着,眼珠有很小、但是很规律的转动。
须臾,他点头。
许愿会心一笑。
木耳山药上来了,还腾腾冒着热气,那种大锅的翻炒气和食物本身的香气被逼得满桌萦绕。
许愿刚想给隋卞夹点,隋卞已然开口:“我自己来。”
许愿点头,“好。”
他象征性地夹了一点,放在碗里,没立即吃。
许愿看着,又继续问:“昨晚是自然而然睡着的,还是吃了药?”
他原本筷子是放下的,但一听她这个问题,就又把筷子拿起来,张口要吃那看着就还很
烫的山药。
许愿手抵在他下巴处,往后轻推了推,“烫呢,别急。”
隋卞于是只好把山药放下,又要给自己找事做,想去喝那鸽子汤。
他这一系列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动作做下来,许愿就已经知道他吃没吃药了。
她看着他喝了一点汤,干涸的嘴唇微微有些润了。
问道:“吃了几粒?”
隋卞扭头看她,似乎很想狡辩,但最终又没说什么,还是把汤勺放下了。
许愿于是只能采取范围性提问:“没超过三粒吧?”
隋卞立即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