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杉看他那一套动作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于是就假装开门出去,门刚合上,就“噌”伸进来一个头。
刚才还忙得跟什么一样的一个人,果不其然迷茫地定在那,见了卞杉,又开始装模做样地忙起来。
隋卞愣愣地瞧着关上的门,大脑思绪混沌。
这一晚,隋卞失眠得很彻底。
他还试了网上说的睡不着可以换到床尾的方法,甚至连横着睡也都试过了,但就是睡不着。
他说不清自己是开心多一点还是困扰多一点,两种情绪都旺盛又强烈地分裂着他,哪一方都不占上风。
就这样分裂到天明,隋卞发现自己还是开心更多一些。
因为他马上就可以见到许愿了。
一夜没怎么睡也不影响他活力满满,他从床上一跃而起,从洗漱到换衣服再到收拾书包,速度飞快。
隋兴远见他从楼梯上蹦下来,讶异道:“怎么了这是?大早上精神成这样,喝咖啡还是喝奶茶了?”
隋卞过来吸豆浆,摇摇头,不说话。
卞杉在对面笑着道:“喝蜜啦这是。”
隋兴远蹙着眉,没听懂,“这又是什么网络流行词汇?少学点,都是些没营养的东西。好了,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卞杉跟着隋兴远站起来,拉住他,“哎等等等等——亲一个!”
隋卞舌头抵掉吸管,抬眼。
隋兴远还有些不太好意思在孩子面前这样,一时不肯歪身子,“怎么了这是?”
卞杉上半身斜过来,两人嘴对嘴碰了碰,“哎呀我就是想亲怎么了嘛!”
隋兴远无奈地笑了笑,又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好好好,没怎么,三句话说不到头你就不耐烦。”
卞杉笑着晃了晃小臂。
路过隋卞,隋兴远摸了摸他的头,例行嘱咐:“好好学习啊,爸爸走了。”
隋卞点头,“爸再见。”
隋兴远:“嗯,再见。”
卞杉送隋兴远离开,一扭头,对上某道幽怨的目光。
她好笑地走过来,“干嘛?我跟你爸老夫老妻亲亲怎么了?”
隋卞抽纸巾擦嘴,拿水杯倒豆浆,“知道老夫老妻了还亲!”
“呦呵!”卞杉伸手捏他的脸,“我们老夫老妻怎么就不能亲了?你倒是年轻,你也不敢亲啊!”
隋卞一愣,愤愤地躲开她的手,拧上瓶盖。
卞杉这时才注意到他手上的动作,“还带豆浆啊?今早磨的豆浆这么好喝?”
隋卞背上书包,往外走,“带去给许愿喝。”
今天外头的天气很适配他的心情,金绸缎温柔横铺,每一点树梢缝隙洒落的光斑都似打磨过般圆滑,婆娑光影点缀着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