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霄挑挑眉,“没啊,你别生气啊,我就是随口问一句,毕竟今天他看你和我一起离开的那个表情,受伤得有点过头啊。”
许愿转身朝门口,“走不走?”
姚霄抬脚,“走啊。”
两人朝门口走去,打车回学校,一路都无话。
直到进了学校要分开回各自的宿舍楼,姚霄才喊住许愿。
“过几天周旋叔的祭日,你要去看他吗?”
一阵风吹来,未能撼动半分夜色中的柏鼎,它一如既往地制造着让人眩晕的夜景,宛若置身魅惑的不夜之城。
许愿眨眨眼,目光从校礼堂的珠白色尖顶收回来,“谢谢你还能记得。”
这个世上,记得这个日子的,除了她和许乘戈,好像也就只剩姚霄了。
姚霄摇头,示意她别说这些,“不管怎么说,我们小时候也是一起长大的,周旋叔对我也很照顾。”
说是一起长大,实则也只是比陌生人稍微亲近一点罢了,只是她一直都没有关系太亲密的朋友,所以就显得好像和姚霄关系还不错。
许愿点头,知晓他问话的用意,所以回道:“到时候我自己去就行了,不用麻烦你了。”
姚霄想了想,应下来:“行,那我先走了,你到时候自己一个人注意安全。”
许愿将被风吹得糊脸的头发别到耳后,“嗯,走吧。”
另一边,一群人的聚餐正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隋卞吃了点东西,又不由自主地回想起方才好友的那一番话。
单看今晚,姚霄如果是故意砸他的话,是因为……许愿吗?
因为姚霄知道了他“羞辱”许愿的事,所以帮她报仇从而砸了他吗?
那如果再联系之前五月份那一次呢?那又是为什么呢?
他那个时候根本就不认识许愿,姚霄为什么要在他毛巾里做这些小动作?
思来想去,隋卞的思考终究还是又回到了宇宙之源——许愿是怎么和姚霄认识的?
而这个问题,一旦重新地冒出来,就以一种势如破竹所向披靡的架势挡过了前面所有疑问在他心中的不解程度,坚如磐石地占据他的每一丝心神。
他才意识到,哦,没有,
他没有逃脱她。
周三,许愿请了假,踏往回长灵区的归途。
阔别近两月,别说什么细小的变化了,就是最明显的,也没有。
这就只是一座普通的城市,没有那么多的日新月异。
从周旋去世后,许愿就没有再见过许乘戈,甚至这个“去世”,就真的指的是周旋失去生命的那一刻起。
周旋的葬礼,许乘戈都没有来。
她没有任何勇气面对这个现实,但偏偏,她又不愿意承认这个她没有勇气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