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一早就认出自己了么?
云舒意还没来得及往下思考,对面又发来一条信息。
[觉得自己好可怜,一直记着某个人,某个人却老早就把我忘了。]
想反驳,但话是自己说出去的,云舒意犹豫两秒,非常憋屈地打出对不起三个字,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除,最后,什么也没发出去。
鬼使神差地,她点开他的朋友圈,这两年,她只在收到他固定的节日祝福时看一眼他的朋友圈,而他的朋友圈,好像也停滞了,一直留在两年前。
但这次,她却发现了不同,他置顶了一条朋友圈,发布时间是两个月前,很简单,就只有一张照片,照片的内容也很简单,是他和几个人一起,在宜滨大学校门口的合照。
根据下面的评论推测,这几个应该是他的舍友。
所以,他不仅仅是来宜滨了,还来读了宜滨大学。
说不上什么心情,这个时候,开心的情绪反而淡了些,更多的是茫然。
甚至,有些心堵。
她这两年,其实一直没怎么适应国外的生活,特别是饮食习惯。
她在那里呆着,虽然努力地学习、交友,同时,也努力淡忘他,但是,在一个语言完全陌生的地方,还是找不到归属感。
她觉得自己像个客人。
当初申请学校时,她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申请了宜滨大学,反复说服自己只是因为它的世界排名靠前。
这个理由,曾一度说服自己,但当她再次看见他时,她发现这个理由其实摇摇欲坠,也许是有私心的,一点点,一点点的私心。
晚上有门禁,几人不敢在外呆太久,打了车,回学校。
她没注意到的是,就在她们收拾东西起身的一瞬间,后面不远处,光影藏匿下,一个男人站了起来,他扯了扯身边还在喝酒的人,“起了,回学校。”
四人东倒西歪地坐上出租车,云舒意搀着余薇,汪琳扶着唐宁。
“说好了,喝酒下次我就不来了。”汪琳说着降下车窗,风灌进来。
九月初,晚风还有些微的燥热,中和了空调的凉意。
云舒意一边抓住余薇乱挥的手,一边低声吩咐司机调高空调温度。
夜幕降临,大学生的夜生活却才刚刚开始,打扮时髦的少男少女在街头商场穿梭不定,给这座城市增添了不少青春活力。
唐宁刚才在酒吧还算清醒,现在酒劲上来,叽里呱啦说个不停:“琳琳,琳琳,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你哪次不是这样说,还不是每次都来了。”
“你不在,我们哪敢这么喝。”
这话说得不假,玩归玩,闹归闹,危险防范意识她们还是有的。
唐宁酒品还好,喝醉了也不大吵大闹,只嘀嘀咕咕说个不停,没人回应她也没关系,她自己能自言自语说上半个小时。
余薇就不怎么样了,刚才出来时看余薇生龙活虎的样,云舒意还以为她酒量很好,谁知她上车不到两分钟就原形毕露,也不说话,只傻呵呵地笑,外加胳膊舞个不停,如果不是云舒意看得紧,她甚至几次险些拍到前面司机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