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边有很多小孩吗?”赵商商问。
“我爸这边的亲戚比较多。”江巡拿着手机边说边上楼梯,到了顶层的花房,关上门,终于安静下来。
“你呢,你在哪儿?”他明知故问。
他刚进9班时,就被赵商商拉进了班级群。虽然潜水不冒泡,偶尔浏览群消息,也知道张旦即将出国,今晚全班同学在酒店给他送别。
刚更新的群消息里还有今晚聚会的照片。
果然,赵商商说:“在酒店,送张旦。”
v声音有点大,赵商商捂着另外一只耳朵,没再听见江巡说话。
她起身往外走,“喂,江巡,听得到吗?”
出了气氛伤感、音乐嘈杂的大厅,又出了酒店,夜色深深,热闹都抛在了身后。
江巡说:“能听见。”
“送张旦。”他重复了一遍。
“对呀。”赵商商说,“他马上要出国念书了,他们家都会在国外定居,以后估计很难见到了。”
“真好。”
“什么?”
江巡坐在花房里的木凳上,似乎笑了一下,“我说,祝他前程似锦。”
“哈哈,我在同学录上也是这么写的。”赵商商说。
“同学录?”
“他给班上每个同学发了一页同学录,”赵商商沿着马路往前走,“不过你刚好不在,所以不知道。”
“还没人给我写过同学录。”
听他这么说,赵商商有点惊讶,想想又觉得也对,他都没怎么在学校待过,没有相熟的同学。
“等你回来,我们给对方写吧。”赵商商遇到十字路口,望着对面的红灯,握着手机想了想说:“不过这种一般都是快毕业了,要分开的时候才会写的。”
“那我不要了。”江巡说。
赵商商走在一起过马路的人群当中,对面迎来数不清的陌生面孔,她只专注地听他的声音。
玫瑰色的夜空上挂着月亮,现在晚上仍然有些冷。她把指尖往掌心里攥紧,笑了,“好吧,其实也不一定要分开的时候才能写。”
“真的?”江巡似乎不信了。
“真的。”赵商商说,“我刚刚规定的。”
她今晚想到了许多关于未来的事。
“江巡,你以后想干什么?”
“继续画。”
“也对,你是大画家!”
“你呢?”他问。
“我没想好。”
“不着急,还有时间,可以慢慢想。”
赵商商走累了,在路边买了烤玉米和炒板栗,她良心发现,给赵熠时也带了一份。
江巡听见那边窸窸窣窣小老鼠啃东西的声音,问:“你在干什么?”
“蹲在路边,吃东西。”赵商商说:“旁边有对情侣在连音箱和话筒,待会儿他们要唱歌了,我听他们唱完一首就回家。”
“不要太晚,”江巡说,“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