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好久才被人接起?来,透过听筒传过来的声音低沉而略微有些倦意:“怎么了?”
“你在忙吗?”她听到那边有敲击键盘的声音,还有一些讨论?声,卿清也猜测,万俟延或许是在开会。
“没有。”万俟延跟正要针对主线剧情动?画发?表意见的部门经理示意自己要去接听一个电话,从会议桌上?起?身?,推开玻璃门出去,“你怎么了?”
卿清也犹豫了一下,总觉得不?该在这时?候打扰他,但?还是选择如实相告:“我脚崴了,刚刚下楼梯的时?候不?小心伤着了。”
其实她想说如果你忙的话,我就再?等一会儿,缓过这阵劲儿没准就好了,但?万俟延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直问她:“你现在在哪儿?”
在卿清也的印象里,万俟延一贯都是冷漠且疏离的,他给人的感?觉向来都是平静,没什么情绪。但?当他在车程半小时?的路程里用15分钟赶到她面前,量身?裁剪的衬衣也因为?步履匆忙而微微起?皱时?,卿清也才意识到,原来万俟延也会出现紧张的情绪。
卿清也笑着说:“你也开太快了吧,其实不?用这么着急的,我觉得我也没有很严重啦。”
万俟延走到她面前、蹲下,用手?指了指她脚踝及脚背的位置:“哪块儿疼?上?边这块儿,还是下边?”
“刚刚好像都疼,不?过现在我感?觉没那么疼了。”卿清也说。
“你当然觉得不?那么疼了,你的脚已经肿了。”万俟延几乎脱口而出。
“是嘛?我竟然没发?现。还好受伤的是脚不?是手?,要是手?受伤了,那可就麻烦了。”
万俟延看向卿清也,她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样?子?完全没把自己受伤的事放在心上?。
万俟延冷眼瞧她,很明确地表达了对她这话的的不?满:“如果是上?面这块的话,应该是韧带拉伤,下面可能就是骨折了。”
没有多加指责,万俟延起?身?,询问她:“能站起?来吗?要我扶你还是抱你去医院?”
“去医院?不?用啦。”卿清也觉得万俟延实在是小题大做,“我在网上?搜过了,我这情况不?严重的,喷一点云南白药就好了。”
据网络医生的诊断,加之自己合理的判断,卿清也认为?自己目前只是走路疼了点,然后蹦蹦跳跳的不?太好看,脚大概率是没什么事的。
但?是万俟延并不?怎么相信:“你又不?是医生。”
他看了眼卿清也的脚踝,又往附近扫了几眼,注意到校区和这座凉亭的距离,不?禁蹙起?眉头:“你怎么过来的?”
卿清也也跟着四处打量了一会儿,如实承认道:“蹦过来的。”
她觉得站在楼梯口影响不?好,一会儿就该被即将下课的小学生们?询问了,思虑再?三后,咬了咬牙,一蹦一跳地蹦到凉亭来的。
过程颇为?艰难,结果尚且令人满意。
但?万俟延并不?满意,听她说完,他的眉头倏地更紧了,跟卿清也说:“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他的表情实在是太过凝重,让卿清也觉得自己已经病入膏肓:“你这什么表情啊?不?至于吧。”
万俟延没回她。
“快收一收,这附近人来人往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被你打成这样?的呢。”
万俟延并没有理会她的玩笑,执意要送她去医院。
“好啦好啦,我去检查就是了。”
去医院的路得上?高架,这段路终年在导航里飙红,今天又赶上?了下班高峰期,可谓是被堵得水泻不?通,寸步难行。
万俟延本打算带卿清也去三甲医院的,看着面前很长一段的拥堵路况,四面八方都是车子?,又怕一会儿排队还要浪费时?间,便在手?机上?联系了医生,准备带她去私立医院。但?卿清也想说,其实骨科门诊并没有那么多病患啦,哪有人天天骨折的,排队不?会花费多长时?间的,更何况现在是大晚上?,但?万俟延估计也不?会听。
卿清也降下车窗,让北方秋天爽朗的秋风涌入车内。
和风声一道儿涌入的,还有四周不?断起?伏的汽车鸣笛声。
到了医院,医生差点被万俟延的脸色吓到,待看了卿清也的脚踝状况后,忙说:“应该只是韧带拉伤,没有大问题。”
“但?拉伤会肿得这么严重吗?”万俟延问道。
“不?放心的话可以去拍个片看看。”医生提议,但?其实并不?建议。
卿清也听出来了,忙说:“不?用,不?用,其实我觉得没那么严重,喷点云南白药就行了。”
但?万俟延坚持要她拍。
最后经过门诊及拍片的一系列检查后,确认卿清也只是软组织挫伤,并没有骨折,万俟延的脸色才稍稍好看一些。
医生叮嘱卿清也要注意休息,受伤的脚尽量保持不?动?,止痛膏每天都要贴,护踝也需要佩戴三周,避免之后习惯性崴脚。
从医院出来,想到一通忙乱中,他们?还没吃晚饭,又去附近卿清也喜爱的餐厅简单吃了点儿,二人才开车回家。
万俟延把车子?停在专属车库,将卿清也抱上?二楼,给她送到她的卧室门口、放下。
卿清也刚把手?放到门把手?上?,准备同他道谢,见他转身?要走,猛地意识到不?对劲,赶紧一把拽住他。
拽完,又马上?松开,不?满地看他两眼,然后往前蹦了两步,把完好的那只脚卡在他两腿中间,问他:“我们?还要这样?分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