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恒抬手下令:“派三人去燕州查探,其余十人都到漯州,任何不对劲都要向我禀报。”
燕州有宁王在,梁恒不是太担心,只有漯州,这个地方总觉得太奇怪,必然是要多派些人去。
“此外,若你们遇到阿婉和宣饮竹,先助她们拿到行路公验,余事都可放一放。”
“是!”
交代完这些,梁恒又唤宫中眼线,问:“刺客的事情不必再说,宫中可还有其他事情?”
“半月后,大庆殿,圣君将祭拜诸神。”
梁恒闻言,眉眼蕴起浓色,圣君从未有在秋末祭奠的意思,想必这定是云栖借以圣君的名义对外发出的诏令。
他们想玩请君入瓮,梁恒自然是不介意。
禁行令推行速度之快,令宋婉猝不及防,她还有两州的行路公验未曾拿到。
在灵州宋婉被拒,无奈下她又回葫州平江请乔池烟打点人情,才过了灵州向燕州去。
这一耽搁又是十天,加之愈往西北愈加寒冷,行程迫不得已减缓,宋婉到秋末初冬才进了燕州境内。
然而这一次,宋婉进城却见街市冷清,行人脚步匆匆,神色仓皇。
这与之前太过不同。
宋婉心中沉紧,她走到桃花殿外,见到熟悉的身影才松了一口气。
躺在草席上的男人听见脚步声,向外看,愣了一瞬:“哎?是你啊。”
宋婉点头,她问:“今日城中为何冷冷清清?”
“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敢来燕州城?”
男人坐起来,指着外面说:“大家伙都想逃出去,你倒好,还偏偏进来了。”
“燕州前几天一下死了二十多个,城中大夫说是瘟疫。现在将军下旨,非有要事不得外出。”
“多谢,你也保重。”
男人摆摆手,又躺下去:“烂命一条罢了。”
宋婉向他辞别,去见陈轻。
陈轻见了她,一开口便道:“城中瘟疫愈演愈烈,不过七日,已经有三十多个人去了,你可有什么法子?”
宋婉问:“城中大夫何在?”
“正经的不过三位,”陈轻说完,叹气:“要紧的是燕州草药也相当不够。如今鹤京下了什么禁行令,外面的药商进不来,将军上述后又被驳回,眼下只能让病人自生自灭,毫无办法。”
治病的草药不能供上去,无药可救,才是最致命的。
但是鹤京那两位又发什么疯,竟然在冬日这个时候下禁行令,岂不是给外寇好机会?
宋婉面色冷了又冷,她看着陈轻说:“你与将军禀告,先在城中隔出一地救治百姓,再将各位医者请来。”
梁逸听闻宋婉的请求,当即应允。
“边境已有戎敌来犯,我今夜要带将士出城驻扎,陈轻你为我部下,守在城中,看好知州,勿要让他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