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从外带了早食回来,主仆二人一同吃完了。
饭后,宋婉主动说道:“我昨夜因为找草药,方才去后山在求子庙遇到一些事情。”
“若有人找你回话,如实回答就好。”
白芷点头,她不问娘子为何不早早与她说,也不问娘子去找什么药,只知道要听娘子的话便是。
毕竟,没有娘子,她与宋家早就死在一场大火里了。
“娘子今日可还要去宁王世子那里?”
宋婉点头:“昨夜那人还伤着,我要去看看,你在屋里温习功课,午时我回来。”
“好,”白芷收拾完医箱递给宋婉,一副大人般的语气:“娘子可要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要伤了自己!”
宋婉清秀的面容含笑,竹簪绾发,素净的道袍衬得她气质出尘。
“好,我一定小心谨慎。”
她说得漫不经心,告别得仓促,显然并没有太把白芷的叮嘱放在心上。
白芷看着素桁上宋婉昨日沾血的衣裳,叹了口气:“娘子整日染着血,夫家真的敢要吗?”
白芷知道没有哪个娘子不趁着年华出嫁,也没有哪个公子不在功名在身时不娶妻生子,看着宋婉逍遥自在的行踪,自己也难免不担忧宋婉的亲事。
而这边宋婉刚到梁恒居住的厢房,升吉就赶忙出来迎着她:“宋女医你可算来了。”
宋婉提着医箱问:“出何事了?大人生病了?”
“那倒不是,”升吉哽住,指着昨夜众人围聚的房间道:“是那个叫阿竹的贼人,闹着说伤口疼。”
宋婉:……
她不是给药了吗,怎么会疼得呼爹喊娘。
阿竹还在闹着喊快叫医者给她看看伤口,余光一瞥门口的身影,呼声渐微。
“怎么来得这般慢。”
宋婉公事公办,不和这人多废话,屏退了外男后,从医箱中拿出新的药。
“过来给你换药。”
阿竹不满:“我是伤者,凭什么我过去?”
宋婉指着阿竹身后脏乱的摆设,平静道:“你若想伤口化脓,我也不介意在你的位置给你换药。”
阿竹一滞,服服帖帖地捂着腰过来了。
早在之前阅读先者的外科著集时,宋婉就注意到先者提到伤者的换药环境要窗明几净,不可染外邪毒气,以防毒邪入里,伤口化脓,加重病情。
看着阿竹疼痛的表情不似作伪,宋婉不由怀疑是否是昨夜换药时出了什么差错。
她慢慢拆开裹住伤口的麻布,伤口也不算深,只是阿竹毕竟身为女子,皮肉细嫩,一刀下去便让不大的伤口显得极为渗人。
趁着宋婉上药,阿竹耐不住寂寞,悄声问:“宋女医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