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陵淮的身影,再度出现在候府门前。
他步履匆匆,径直走向马匹,动作娴熟地翻身上马。
一旁的下人见状,忙不迭上前一步,“侯爷,这夜已深,四下黑灯瞎火的,此时赶路,恐多有不便,实在不安全呐,要不……”
景陵淮抬手打断下人的话,“不必多言,我心中有数,自会小心。”
话落,他双腿轻夹马腹,骏马长嘶一声,撒开蹄子奔腾而去。
不远处。
晏琛眸光骤冷,抬手利落一挥,披风猎猎扬起,覆在肩头,衣摆翻卷,带起一阵风。
“跟上。”
身后数名暗卫如影随形,无声翻身上马,黑巾蒙面,露出一双双冷锐如鹰隼的眼。
“驾——”
…
天边几点寒星,万籁俱寂。花草在夜色中影影绰绰,投下一团团模糊的暗影。
下人提着盏素纱灯笼,沿着曲折回廊巡视。灯笼里的烛火随着他的脚步摇曳,在石板路上投下一圈昏黄的光晕,为死寂的夜色添了几分跳动的生气。
困意漫上心头,他忍不住抬手捂住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下巴都快脱臼似的,“景小侯爷今个说回府的时候,我还当他忙完事儿就不回来了呢。”
待缓过劲来,他揉了揉酸痛的腰背,小声嘀咕道:“这大半夜的,连猫都睡熟了……”
嘟囔完,他又提着灯笼,慢悠悠朝着下一
处走去。
身后有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逼近,一只强有力的大手从后方探出,精准无误地捂住了他的嘴。
同时,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腰前。下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声。
手中的灯笼“啪嗒”一声掉落在地,烛火猛地晃动了几下,差点熄灭,昏黄的光晕在地面上摇晃闪烁。
晏琛身边的亲卫将手中的匕首抽出,直逼到下人的眼前。
“问你话,你就老老实实回答,别耍花样,不然……”说着,匕首往前一送,锋利的刃尖几乎刺破了下人的衣物,带出一丝寒意。
下人吓得浑身颤抖,忙不迭拼命点头,嘴里发出一连串“呜呜”声,示意自己愿意配合。
晏琛一步步朝着瑟缩在地上的人走去,垂眸,目露寒芒,未有半分温热。
“季瑶在哪个房间?”
下人的身子抖如筛糠,眼神闪躲,“我……我不认识什么季瑶。”
侍卫见状,眸中闪过一抹戾色,未作丝毫迟疑,用匕首手柄猛然反手。
下人猝不及防,发出一声闷哼。
“老实说。”
寒光凛冽的匕首,散发着砭人肌骨的寒意,抵在他的下颚。
“我错了,我错了。”
他以为自己能糊弄过去,谁知道面前的人也不好惹。
他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指向不远处的走廊,声音发颤:“往、往左转,第二间房,就是季小姐的住处了。”
话落,还没等他缓过神,一个凌厉的手刀劈下,正中脖颈,他双眼一黑失去了意识,直挺挺地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