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他,睡得分外不安稳,眉头拧成一个死结,喃喃低语,季瑶……
季瑶抬手握住他的手掌,滚烫的掌心直灼心底,烫得她指尖一颤。
她的目光落在他腕处的素缎,越瞧越熟悉,心底莫名泛起一丝涟漪。
鬼使神差般,她抬起他的手翻过来,两个两个绣得歪歪扭扭的字映入眼帘,她呼吸一滞。
“季瑶……”
她记起来了,这素缎是她当初乱绣的,从布料上剪下随手系在了鸽子腿上。
她原以为鸽子飞得时候掉了……
她心脏剧烈地跳动,下意识的抬眸,看向晏琛的脸,眸中尽是难以置信。
晏琛似陷入一场纠葛梦境,梦呓般喃喃着:“别离开我……求你……”
声音破碎而沙哑,带着哀求,似醒未醒。
朝堂之上。
太监双手高捧着明黄诏书,扯着尖细嗓音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三皇子胤屹,居心叵测,趁朕龙体沉疴、太子理政艰难之时,统率麾下精锐将士与禁军,悍然攻入皇宫大内。其胆大妄为……”
…
晏琛抬手扶住额头,坐起身来,身上的锦被顺势滑落至腹部。
他只觉嗓子干涩得好似要冒烟,艰难地吞咽了几下,睁开眼,目光急切地在屋内逡巡,不见季瑶的身影。
他急忙冲向季瑶的房间,见她在伏案写东西,心里松了口气。
季瑶直起身子,刚放下手中墨笔,还未及转身,腰身便被一双有力的大手环住。
她呼吸一滞,整个人僵在原地。晏琛滚烫的气息喷薄在她耳畔,“为什么我睁眼的时候没有看到你。”
“我……”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在写什么?”
“没…没什么。”季瑶手忙脚乱地将刚写好的纸张盖上。
晏琛没有给她躲闪的机会,长臂一伸将季瑶抱了起来,放在桌案上,迫使她不得不与自己对视。
季瑶下意识把手中物件往后藏了藏,他尽收眼底。
她率先打破僵持的沉默,“晏琛……真的很谢谢你。”
他挑眉,“谢我什么?”
“家父官复原职,季家阖府平安,多亏了你……”
晏琛闻言,轻“嗯”了一声,算是默认。
“要怎么谢我?”
“啊?”
一般他说这话的时候准没好事。
季瑶耳尖泛起绯红,他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他就喜欢她这样,怎么看也看不够。
她被盯得愈发局促,支支吾吾开口:“要……要不然我给你银钱作为酬谢?”声音轻若蚊蝇。
“可我不缺银钱。”
她咬了咬下唇,该死的,真会拿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