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城的煤铁生意确实?刚好?补充军需,只是袁家这人看起来便十分羸弱,若是一道刑便死了,着实?不好?解决。
魏飙斜靠在长椅上,手里有一搭没一搭把玩着身旁女子?的衣带,漫不经心的开口:“割去一根手指,送去袁家。”
“附信,若想保住儿子?,便将袁家的产业,悉数奉上。”
男人说的随意,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裴清却是惊讶的看向他,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报复,两?头?下手,他是想吞了整个袁家?
男人忽然顺着她的目光看过来,伸出食指,点?了点?她的小?梨涡。
嗓音清淡:“每日割一根,袁家什么时候同意,便什么时候停下。”
“是!”张辽应下,这活他拿手。
男人始终勾着唇角,指尖陷在女子?软软的脸颊中,似乎觉得?很好?玩,他一点?一点?的戳着。
“二十八路刑罚……先?试试竹刺。”
竹刺,顾名思义,就是将竹子?削成绣花针大小?,刷上盐水,顺着人的筋脉皮肉一点?一点?钉进?去。
不会出血,不会腐蚀,但?只要身体一动,便如万箭穿心般刺痛,生不如死。
“是!”张辽再次应下,“大哥放心,我保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定让他把阜城的生意吐出来!”
身旁的女子?依旧微微垂着头?,浓密纤长的鸦睫在眼底投下一圈阴影。
微微颤动。
魏飙的心底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烦躁。
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后牵起她的手,丢下一句“诸位畅饮”,便拉着她走了出去。
外面的积雪还未消融,推开门扑面而来的冷气吹散了裴清的困意。两?片小?扇子?似的睫毛眨了眨,因困倦而莹出的点?点?泪渍又氤氲了回去。
今日因宴会,她穿了一件微微拖地的长裙,没走几步,便在厚厚的雪地里拖出一串长长的痕迹,拽的她身子?后仰。
“好?难走啊……”
她突然拉住了前面的男人,说话间吐出盈盈雾气,嗓音软糯。
男人顿步,回过身来皱眉看她,未语,女子?只好?仰着小?脸凑过来,吐出自己的诉求:“你背我好?不好?~”
男人眸色微敛,定定的看着她,半晌,他摘下大氅,裹在她肩上,转身,蹲在她面前。
裴清顿时喜滋滋的爬上去,两?条胳膊攀在他的脖颈上,用?他宽阔的大氅将二人都围住。
男人托着她的膝弯,步履稳健,裴清伏在他肌肉喷张的脊背上,宛如小?猫勾缠着大老虎。
路上只有几处火把散发着莹莹的光,裴清侧头?枕在他的肩上,他的后颈便暴露在她的眼前。
——那里有一道长长的细疤,是他建了飞飙寨后,第一次下山抢东西时被长矛挑刺留下的。
裴清伸出手指,轻轻抚了上去。
那时山上许多兄弟见他年轻,都不服他,魏飙不要命,手腕又凶又狠,敢对着刀刃往上冲,而豁出命抢来的钱财食物他却一分不留,都分散下去——如此这般才收服了手下的人……
裴清的手指沿着疤痕细细的摩挲,这里紧贴颈动脉,若再近一寸,便会丧命……
她眨了眨眼,突然凑近那处,将红润的唇瓣贴上去,落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