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占嫡子,你觉得你还有几分胜算?”
太子妃将手中的鸡毛掸子一摔旁边,冷笑道:“今日之事,天一亮,我自会同皇阿玛请罪。日后这毓庆宫大小事宜,也无需过我的手,明天我就请命,让太子休了我,扶李佳侧福晋为嫡福晋。”
“又或是再从京中贵女里挑一位。我是小人,短命之人,享受不了这般福气。”
“……”
太子妃一走,何子柱看到坐在榻上发愣的太子爷,心有余悸。
方才屋子里面的动静不小,那飒飒的声音,再结合扔在地上的鸡毛掸子,何子柱眼泪都快出来了。
太子妃怕是被逼疯了,闹腾归闹腾,怎么这位还真朝着太子动手?也不怕皇上迁怒于石家?
“爷……”
胤礽嘶哑着嗓子,手上被打得伤,痛得很,近乎麻痹,“在前头另寻个偏殿,将弘皙挪到那去,没有孤的指令,日后除太子妃的人,都不许随意进出前殿。”
“是。”何子柱心里叹息,李侧福晋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惹太子妃做什么。
那位向来和睦,好说话,从未怪责旁人几分,也不爱争宠。
如今倒好,太子发话,光是不能去前头争宠这事,就能惹其他侧福晋和格格们的恨了。
太子将弘皙与生母分隔,更是表明态度了——再受宠也是个侧福晋,没由给太子妃没脸的。
李侧福晋听到弘皙要被抱走,哪里受得住,方才太子妃在时还柔弱不堪,如今倒是哭着从床榻上跑下来,抱着胤礽的腿哭喊。
“弘皙不过三岁,太子何故要跟稚子过不去?这事是妾身的错,罚妾身就是……弘皙是妾的儿子,如何能不相见?”
胤礽没说话,冷眼盯着哭闹的李佳氏瞧,直到叫喊声消停,腿被松开。
李佳氏只瞧见明黄的衣摆从她眼前掠过,没有任何安慰。
事已成定局。
翌日,宝敏睡到三竿才醒,笑呵呵地等着康熙的赏赐。
结果等她吃完白玉肉丸汤、糖醋里脊,又让石榴去厨房瞧瞧还有啥好吃的,都给自己端上来,边吃边等,等到夜晚,胤祐风尘仆仆地从外面进来。
瞧见是胤祐,宝敏的失落写在脸上。
“有没有吃的?快些把东西端上来给爷暖暖肚子,快饿死了。”
“有的。”
宝敏让婢女下去将灶上面热着的饭菜端上来,等胤祐开始埋头苦吃的时候,她便拉了个椅子坐到桌子的一边。
“怎么样?怎么样?太子有没有给皇阿玛说啊?”
胤祐喝了口汤,将嘴里面的饭给咽下去,没好气道:“可别提了,今天若不是太子,爷也不会饿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