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迟愣住,云里雾里的,蹲下身,动作机械地捡起来,眉间拧起,小声私语:“怎么脱在这里啊?”
只是她蹲下来的方向,一抬眼就能看到浴室门。
一抬眼,就能透过门缝看到浴缸。
看到裴泠初瘦落的肩头,拉长的脖颈,精致的下颌。
泛着缥缈诱人的粉色。
傅迟眼底一怔,指尖骤然酥麻,衣服从手里滑下坠落。
五感放大数倍。
那种咬着气,若有若无,气弱成丝,压抑到极致的呼吸疯狂涌进耳蜗,踩到神经上,太阳穴突突跳动,心脏也不受控制地鼓噪起来。
屋内空气很低,不正常的凉。
她的眼眶却烫得好似要着火。
香香甜甜的气息流窜在鼻尖。
傅迟吞咽口水,立马撇开脑袋,抱着衣服跑出去,颇有种落荒而逃的样子。
离开房间时还被地毯绊了一跤,险些摔地上。
关上门,傅迟趴在走廊里捂着脸大口喘气,脖子耳朵红一大片。
她这才想起自己遗漏了什么。
排卵期时,性。欲也会增强,就像她当初想和裴泠初贴贴一样。
所以,她也会有这种念头。
想要。
她也在克制。
但会严重到,要开冷风,泡在水里吗?
不,不是克制。
傅迟撩下头发,抱着衣服往洗衣房走,脚步有些轻浮。
她觉得裴泠初不单是克制,还是在压抑。
吃晚饭时,裴泠初和往常一样,只是眼尾有点红。
傅迟什么都没说,夹着水煮豆腐吃。
她不说话,裴泠初也像不知道该说什么似的,默默小口吃饭。
但也不觉得别扭。
晚饭过后,裴温瑾依旧没有回来,傅迟见裴泠初又回房间,她在客厅里装作若无其事地摆弄一会儿花瓶里的玫瑰花,枯萎的都扔了,她去花房里又剪一些,满满一束插在花瓶里,撒些水,娇艳欲滴得可人。
傅迟神色清冷,指尖捏着玫瑰软软的花瓣,心绪又不知跑到哪里去。
耳尖爬上抹薄红。
她在想裴泠初。
因为裴泠初,她似乎也回到排卵期,整个人像发烧一样。
可是时间还没到,要再等等。
等到晚上。
傅迟跑回房间里摆弄相机玩。
与之只隔一墙的某人,双腿蜷起来,斜坐在小沙发上,盖着薄薄的空调被,手里拿着本书,眼神却未落到纸上。
停在这一页已经有半个小时了。
隔壁传来关门声音时,惊动到她,她才下意识,又像在掩盖什么似的,翻过去一页。
看不进半个字。
“滴——”
素白指尖拿着遥控器,又把温度调低一度,也不放,就这么攥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