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泠初有点哭笑不得,看着自己手上那一丁点薄红,安慰她:“没多烫,只是稍微红一点,这可比你上次烫得轻多了。”
傅迟固执地说:“不,很严重。”
裴泠初看着她白净的侧脸,心跳平稳下来,暖暖的。
最终她烫伤的手指上贴了一片创可贴,上面还有一只棕色的小熊。
没错,是儿童创可贴。
“好啦,这样就不会碰到伤口了。”
傅迟满意地看着包扎好的手指,用肩膀碰碰她,温笑着说:“怎么样,这创可贴还挺好看吧。”
“……”
“好看。”
她能怎么办,宠着呗。
原本因为裴泠初烫伤,傅迟打算今天就玩到这,带人回家,但被裴泠初拦下。
“小迟,你今天总顾着我,也没玩,现在回家有点早,你去骑马,不用管我。”
傅迟不大乐意,她就想陪着裴泠初。
然而,迫于姐姐温柔的威压下,傅迟还是骑着余温,开始在马场里绕圈跑着玩。
余温被晾了一上午,等主人刚坐上背,立马扬蹄,撒丫子开始狂奔。
临近正午的阳光似海浪,热气一股股扑到草坪上。
“哇啊,你慢点。”
傅迟还没调整好重心,就被它颠得弹起,一屁股撞马背上,疼得她倒吸口凉气。
余温得意地长鸣一声,像是报一上午不搭理它的仇。
“她和你比,当然是她重要啊。”
傅迟笑得爽朗,上身微微下伏,贴近马背,拽着缰绳,双脚夹紧马肚子,速度加快。
裴泠初坐在长凳上,看着不远处的女骑手身姿稳健,仿佛与马儿融为一体,眼神坚定而专注,紧紧盯着前方。
起跳,跃栏,落地,扬起一片尘土,马背上的身影起起伏伏,自信又张扬,金光灿烂,闪闪发光。
裴泠初的心跳也为之剧烈震颤起来。
当天晚上十一点半。
傅迟趴在自己卧室床上,撑着下巴,眼皮懒懒的,悠闲地翻看一本时尚杂志,不够看,枕边还摞着一堆。
空气中响起低沉暗哑的声音,温度低,声色却清亮,似仅在夜幕下绽开一瞬的昙花。
“也不知道今天小初姐姐玩得开不开心,但是烫到手了,下次要再注意一点才好啊,温度不能那么高。”
她敲敲自己的脑袋,像惩罚。
抱着杂志翻身躺下,细长双腿交叠,举着杂志瞧。
看完一本,换下一本,再看完,再换。
能收集这么多杂志,并且一眼一板看得如此认真,想来应该是很喜欢杂志模特。
但她眉间却越拧越紧,俏生生的眉眼都皱巴起来,再次翻身趴在床上,细细端详着最后一本,指尖轻触温和而疏离的面庞。
从一年前的杂志开始,她从她眼中看到迷茫和空洞,还有一丝不明确的抵触,但尚且不能确定是否有这种情绪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