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阎雨泽,你很快就会见到她了。”
只要她彻底死了,投胎了,阿司才能回来。
阎雨泽喘了口气,很是惊诧地望着她。
“害,就那天你跟你妈说话,我不小心听到了,不好意思啊”
阎雨泽沉默了很久,缓缓地叹出一口气:“对不起。”
这三个字,包含的意义有些复杂。
穆白还是很聪明的,她都听明白了。
“我,”阎雨泽顿了顿,“我能承诺的好像也只有替你处理掉那个畜生了。”
穆白还是第一次听到阎雨泽说有些粗鲁的词,她感到新鲜,侧着头看阎雨泽笑:“够了,阎雨泽,已经够了。”
人世间是很残酷的,但也是有美好的,穆白从来没有放弃过生的希望,但是命运死死卡住她的脖颈,就是不想放过她,她能怎么办呢?连神仙都没有办法,阎雨泽为她做到这个份上,已经够了。
“这不像你,穆白。”
穆白哈哈地笑:“怎么才像我啊?”
“别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为什么,你可是闯了档案室的人。”
“是耶,我那时候怎么这么大胆?”
那时候的穆白只有不甘心,雷冬冬也是个胆儿大的,两个臭皮匠互相撺掇着,胆气纵横直冲云霄,竟然干出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还没一点害怕。
可是现在穆白有了顾虑。
阎雨泽的脸色很苍白,从她的角度,能看到阎雨泽的头顶和侧边的鬓角,还有由额头到鼻尖再到有些饱满的嘴唇,那一道顺滑的线条,像被精心雕琢过似的起伏完美。
穆白想起了西施,她看书时就觉得那些人审美怎么这么畸形啊,人家捂着心口犯疼也能觉得美,以往的穆白实在太不能理解了。
但现在她明白了,美人就是美人,病弱时也是别有风情,甚至是引人心悸的。
穆白收回有些冒犯的视线:“可能时间长了,就慢慢接受了吧,总要有个过渡期。”
既定事实就摆在眼前,她不想也不成,再说了,阎雨泽还在等着阿司,她再是梦到自己成为阿司,也不是真正的阿司。
如果、如果能成全一对有情人,自己也算功德无量了。
“其实,你本不该这么早死。”阎雨泽想起卷宗上的八十一世人生经历概述,抿抿嘴,小声地说。
“什么?你大声点儿。”
阎雨泽有些不忍心,她摇摇头:“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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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冬冬在穆桃的床边守了整晚,从急救室一路转到普通病房,全都是她在上下打点,她有些累了,但普通病房很窄,没有陪护床,她只能趴在床边上稍微迷糊一会儿。
穆桃醒来的时候雷冬冬还在睡,她只动弹了下手指,雷冬冬就马上爬了起来,搓搓惺忪的眼睛:“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怎么了?”穆桃觉得头有些疼,伸手就摸到了一圈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