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再没人签她,她不可就得乖乖回她手心里?
翟心要想和翟成鸿对抗,正需要时默这样纯天然脸蛋又会演戏的,时默走了,她不会垮掉,但至少这段时间会很难办。
年龄能扎每个女人的心,激发她们心底最深的焦虑。
翟纯以为她说完,时默就会妥协。
时默慢慢地抬眼,仔仔细细地看向翟纯。
她左侧的眉毛轻微上挑,右眼稍稍眯起。
眼神沧桑而淡然,像寂静的海面,包容下那微不足道的小风小浪。
翟纯话到嘴边,看时默变换的表情,被震得耳膜巨震,手里的笔掉在了桌上。
她差点就站起来,和对方说一句:“爸爸我错了!”
时默的这个表情,像极了翟纯的父亲翟广源。
翟广源专心看人的时候,眉眼也是这般,时默模仿得分毫不差,毫不做作,让人能相信这是她看人时的样子。
但在翟纯这里,时默露出这样的神色是头一回。
遭到作弄的翟纯微愠,时默这幅态度摆明了是要和她对着干。
翟纯反手将地球仪摆件投掷了过去,沉重的小金球侧着时默的脸砸到墙上,发出了沉重的闷响。
时默的侧刘海被风带起,一缕卷进了地球仪的转轴中,被带了下来,明明该很疼。
可她眼睛也没眨一下,好脾气地笑:“老板,解气了吗?”
“你怎么不躲??”
“跟你演苦肉计呢,吃吗。”
“不吃,我钢管直!”
翟纯那点遭受到嘲讽的恼怒被时默这宛如贴心心机下属般的做派抚平了。
都说时脉此人在《东风》之前常年走温情套路,被人说一身起舞时的傲骨任岁月消磨,沦为了资本的玩物。
可翟纯却觉得,他们误会了。
这哪里是玩具,是狐狸成了精,出来为祸人间了,还想勾引她这个直女。
做她上司不到半年,时默将她的顺毛倒毛通通撸了一遍,还将她的弱点交到她手里。
即便翟纯是重利的奸商,意图玩弄人心和娱乐圈的流量,也下不了手,将时默真的砭入翟心的“冷宫”。
真正喜爱狐狸的人,可不会去掉它们锋利的爪牙,囚于铁笼中观赏。
翟纯认为,那样容易心理抑郁,掉毛变丑。
——丑了的时默是无法替她赚到更多钱的。
“你真是……”翟纯摔了东西,自知理亏,给了时默台阶下,“对衣食父母这个态度!时大牌,我可真雪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