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默撑起下巴,笑盈盈地看她,觉得小孩紧张兮兮的模样可爱极了。
凌翃看好友表情,心道时默这人还是老样子,切开来是黑的,连喜欢的人都欺负。
她停止了衬托时默的行为,耸着肩膀说:“哪儿能呢,就是超市条码贴标没撕干净的那层胶!”
乔衣闻言,绷直的后背又软了下来。
时默双手合十,对乔衣抛了个妩媚k,睫毛都像在对乔衣勾手指:“对不起呀,逗你玩儿的。”
乔衣:???!
她没想到熟悉起来后,时默是这么个坏坏的大姐姐,总是乐此不疲地作弄她。
乔衣有些纠结。
时默该不会是有点讨厌她?
不会的,她让她住自己家里,睡前还会唱歌给她听。
她转念一想,时默明知自己走调,还给她唱摇篮曲,是不是故意要让她睡不着觉。
乔衣把下巴搁在饭桌上,两手抠着钢化玻璃的边缘。
女人的心思,好难猜鸭。
让乔衣更意想不到的是饭后凌翃跟她一起洗碗时,对她的提问。
“你刚才怎么躲着时默?是不是在我面前不好意思?都同居了,自然点,她的朋友就是你的朋友,你别见外。”
凌翃拉开冰箱门,把头伸了进去:“哇,都满了,会过日子!你配她着实浪费,别看这人长得漂亮,舞跳得有多美,过日子就有多糙,谁娶回家谁头大……不对,是别人让她娶回家。”
乔衣有些结巴,思维还停留在上一个词:“同,同居?”
凌翃以为她装傻,撩着酒红色的长发,挨近了女孩儿,八卦地打探:“你都跟她住一起了,你们俩就没发生点啥,说来听听?”
乔衣以为自己听错了,看凌翃的眼睛变得溜圆,像极了受到惊吓的小猫咪。
洗碗的手微微颤抖:“时姐说过想让我搬走吗?我们没有吵架,也没有打架,没有发生什么。”
凌翃见乔衣满脸的无辜,发出震惊的感叹:“只是这样吗?八百年没见过你们俩这么纯情的uple了,打啵总有吧!酱酱酿酿总有吧!半夜一起看那个那个总有吧!”
乔衣算是弄懂了部分画外音,鼓起勇气反问道:“时姐……时姐喜欢女孩子?”
“?!”
凌翃听到这句话,顿感做了件蠢事。
原来乔衣不是那个意思吗?原来她们一直在鸡同鸭讲?
“你——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哈!”
她跟乔衣打着马虎眼,假装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尽管语气很淡定,却几次险些把手里的碗甩飞。
她想到,完了!
时默该不会杀了我吧……
凌翃到底还是走了,留下一水槽的碗筷。
乔衣洗到最后的碗,那是时默的“御用”饭碗,底边一圈深青色小花,还曾有过条码没撕干净的残留,不过早先被乔衣刮痧般刮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