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忻澜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的徒弟确实应该你来管,但这个年纪的孩子都面皮子薄,你直接过问的话很容易弄巧成拙,所以你还是先当不知道,等我问问再说。”
喻逍漓轻叹了口气,道:“放心吧,师兄,子宴是我的徒弟,我自然希望他好。”
蒲忻澜笑了笑道:“这一点我相信,不然你也养不出你那上天入地的仨徒弟。”
喻逍漓有些许尴尬,他道:“昨晚的事……”
“昨晚的事就别提了,”蒲忻澜站起了身道,“孩子们闹归闹,倒也没捅娄子,反正丢的也不是我的脸,我无所谓。”
他拉起喻逍漓把人往屋外推:“屁股长钉了?都说我饿了,还不出去我换衣服。”
“师兄……”
“我还没消气呢,滚。”
蒲忻澜“哐”的一声甩上了门,今天第二次把玉灵君关在了门外。
喻逍漓:“……”
蒲忻澜穿了一件素白的长衫,坐在亭子里吃饭。
本来简简单单一顿午饭,却摆了一桌子的硬菜,一看就是玉灵峰师徒们特意做的,蒲忻澜本也没有真的同这群孩子置气,主要有他们的师尊在前面顶着,他的火也撒不到他们身上去,便也没再刻意摆脸色,宽容地接受了小辈们的歉意。
这时候大概除了岑子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一顿和谐的午饭过后,岑子宴不出所料地被留了下来。
蒲忻澜看了岑子宴一会,直把岑子宴看的坐立不安。
“你昨晚喝了多少酒?”蒲忻澜问道。
岑子宴如实答道:“记不清了。”
“那你还记不记得你昨天晚上都胡言乱语了些什么?”蒲忻澜面上的神情波澜不惊,就像只是在问些稀松平常的话。
岑子宴却听的胆颤心惊,一瞬间他想了很多,是顺着蒲忻澜给的台阶下?还是和盘托出?而无论他认与不认,最差的结果都是蒲忻澜的淡漠疏远,这恰恰是他最不能接受的,既然如此,与其畏畏缩缩,倒不如破罐子破摔争上一争。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不是胡言乱语……我就是喜欢你……”
蒲忻澜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这么直接的吗?
“师伯能接受吗?”岑子宴眼神真切地看着他。
蒲忻澜一时没跟上岑子宴的思路,问道:“接受什么?”
“接受我喜欢你。”岑子宴道。
“呃……子宴……”蒲忻澜神色复杂地道,“喜欢这种事情不是那么想当然的,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还小,弄不清楚这种感情很正常。”
“师伯,”岑子宴眼神坚定地摇了摇头,“我今年已二十有八,若在人间早已能娶妻生子,我怎么会不懂情爱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