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忻澜目光依次扫过五人,只觉得一阵血气上涌,尤其是看到喻逍漓和岑子宴,这两人明显是都记得昨天晚上的事,表情那叫一个做贼心虚。
蒲忻澜深吸一口气,“哐当!”一声甩上了门:“上梁不正下梁歪!”
“师兄!”
“师伯!”
蒲忻澜气冲冲地几步走到圆桌前,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他的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随后冲着门口道:“你们几个哪凉快哪呆着去!……等下,喻逍漓你给我滚进来!”
他这一声把门口的几人都吓了一跳,以前不论蒲忻澜和喻逍漓是明面上生气,还是背地里吵架,蒲忻澜从不在外人面前落喻逍漓的面子,这么大张旗鼓地吼人还是第一次,怪不得他一句“上梁不正下梁歪”把他们师徒五人从老到少都骂了个遍,看来昨天的假酒把玉灵峰的长老也害了。
“师伯……”岑子宴出声道。
蒲忻澜的声音里火气不减:“还有你岑子宴,晚点再找你算账!”
话音一落,门口的四人纷纷看向岑子宴。
“小师弟你干什么了,怎么也惹师伯生气了?”江意迟不敢问师尊,只能问问小师弟了。
岑子宴心虚地搔了搔脸颊,道:“就是,喝多了。”
沈令白道:“昨天的酒劲是真猛,师姐千杯不倒都□□趴下了。”
江意迟抱起双臂,眯着眼看着沈令白道:“令白师弟,谁给谁干趴下了?”
沈令白立马改口道:“我,我不胜酒力,还有青儿。”
沈令青白了他一眼道:“别带上我。”
“你们上一边吵去,”喻逍漓板着脸低声训道,“还嫌不够乱是不是?”
“是,师尊。”三人即刻老实了,他们对喻逍漓行礼道,“师尊,我们退下了。”
随后三人又对着紧闭的房门一礼:“师伯,我们给您熬了汤膳,一会就给您端来,您消消气,我们先退下了。”
沈令白把站在一旁发愣的岑子宴也拉走了,他以为一向乖巧听话的小师弟是害怕被训,便出声安慰道:“走吧,小师弟,师伯发火一点也不吓人,顶多骂你两句,不会揍你的。”
沈令青拆他台道:“你昨天被师伯一棍子抽了屁股你忘了吗?”
沈令白:“……那是意外。”
岑子宴一点儿也没被安慰到,挨骂也好,挨揍也罢,他都无所谓,他只怕蒲忻澜会就此疏远他。
不行,绝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岑子宴只是一想想,就觉得浑身的血液仿佛要倒流。
他默默握紧了拳头,必要时刻只能使点非常手段了。
几人走后,喻逍漓心怀忐忑地进了厢房,他站在门边,不敢过去也不敢开口说话。
蒲忻澜也不出声,甚至没抬头看他一眼,就那么晾着他。
令人窒息的沉默让喻逍漓无比煎熬,他有种虎头铡悬在头顶欲下不下的催命感,天知道他早上酒醒以后,回忆起前一天晚上那禽兽一般的所作所为,有多么想直接找根绳子吊死,他隐忍不发这么多年,不是为了伤害他的师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