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澜,你醒了吗?”是林邶柘的声音。
“这么早,多半是没醒。”这个是棠荩的声音。
“他都睡这么多天了,哪那么多觉啊。”这个是朝阙的声音。
“受那么重的伤,难免精神不济嘛。”
“是啊是啊。”
以及其他三峰长老的声音。
怎么都来了?这么兴师动众的吗?蒲忻澜在心里嘀咕。
蒲忻澜这时候其实不太想见人,但为免这帮人老是“惦记”他,他还是咳了声,冲着门口道:“我醒了,各位,别背着我叨叨了,进来当面说呗。”
话音未落,卧房的门便被推开了,随后乌泱泱涌进来一屋子人。
蒲忻澜略感无语地道:“……你们不像是来看我的,你们像是来找我干架的。”
“别贫,你感觉怎么样?”林邶柘面露忧色道。
蒲忻澜拍了拍床头的拐,笑着道:“除了有可能会瘸,目前我感觉哪哪都好,精神头也不错。”
林邶柘道:“这个你尽管放心,逍漓都和我说了,你的腿只消慢慢修养,不日便可痊愈。”
蒲忻澜点点头道:“能痊愈那是最好不过了,不然我那片山头可没人锄了。”
“师叔,我们可以帮你锄。”
“对对,我们帮师叔锄。”
蒲忻澜这才发现棠荩把她那五个小徒弟也带来了。
他看着那几个小弟子道:“你们那么认真作甚,我说笑的,别学你们师尊事事都那么严肃。”
棠荩闻言看了他一眼,对身边的小徒弟们招了招手。
小徒弟们即刻会意,迅速在蒲忻澜窗前站成一排,随后拉开了一条长长的旗幡。
蒲忻澜就看旗幡上书十多个大字:
敬仙山最善良最勇猛最英俊最抗打最顽强最厉害的修竹峰长老蒲忻澜师叔并致以最诚挚的谢意!
等等,中间混了个什么玩意?!
蒲忻澜的脸上一片空白,在几个小弟子的真挚的感情下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了。
朝阙站在一旁倚着床架把青旗上的字念了出来,随后毫不掩饰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很衬你嘛忻澜小师弟。”
蒲忻澜用眼神对他说了句“滚”。
朝阙无视蒲忻澜的眼神威胁,看热闹不嫌事大地道:“看你们师叔那么喜欢,赶紧找个地方挂起来。”
蒲忻澜见几个小弟子蠢蠢欲动的表情,连忙道:“等、等等,挂挂挂,当然得挂,不过这是逍漓的卧房,你们先收起来给我吧,等我回去挂我屋里,啊。”
小弟子们听话地点了点头,迅速将旗幡叠整齐交到了蒲忻澜的手里。
蒲忻澜默默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