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忻澜义正言辞道:“没给我爹娘住上大别院也很不孝啊!爹娘生前我没能给他们盖个大的,死后我也没给他们挖个大的,唉!”
喻逍漓欲言又止地看着他,又给他添了杯茶,道:“别想那么多了,肯定能找到的。”
“唉,好吧,”蒲忻澜将茶水一饮而尽,看了眼天色道,“茶也喝完了,该吃饭了。”
蒲忻澜跳跃的思维戛然而止,喻逍漓松了一口气,简单收拾了一下站起了身,道:“行,师兄想吃什么?”
蒲忻澜笑了笑道:“陪我喝一杯去?”
喻逍漓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不行。”
蒲忻澜不乐意了:“你刚刚还说行,你这个善变的男人。”
喻逍漓抬起手向他比了个三,正儿八经地道:“你三杯倒,等会孩子们回来了,我给你扛回去?师兄若是不嫌丢脸,我倒也无妨。”
蒲忻澜反问道:“为何是给我扛回去?为何不能给我抱回去?”
喻逍漓一阵语塞:“……这是重点吗?”
看着喻逍漓一脸无言以对的神情,蒲忻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也站起了身,道:“好了,不逗你了,为兄不喝外面的酒,喝酒当然得喝我的好师弟亲手给我酿的啊,是不是?”
“……嗯。”喻逍漓被蒲忻澜说的脸颊发热,耳尖不自觉染上了一层薄红。
蒲忻澜并没有注意到,他抬脚向一间食肆走去。
喻逍漓深吸一口气,跟了上去。
*
转眼黄昏渐凉,圆月爬过梢头挂上了深蓝的天幕,月色朗朗,薄云浅淡,这无疑是一个晴夜。
一个客栈二楼的客房里,蒲忻澜坐在床头倚着床架昏昏欲睡,喻逍漓在床尾处打坐。
不多时,两人同时睁开了双眼,蒲忻澜若有所感,抬眼看向喻逍漓,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未语则明。
符印散了。
喻逍漓抬手一挥隔空打开了窗子,祭出灵剑渡虹,他飞上渡虹,转身对蒲忻澜伸出一只手。
蒲忻澜两步上前抓住他的手,踏着窗框跃上了喻逍漓的灵剑,二人一言未发,御着灵剑流光一般窜了出去,直往荒郊破庙而去。
不消片刻,二人已来到了破庙外。
只见明朗的圆月之下,一座黑洞洞的破庙怨气冲天,一团团黑里透红的烟雾缓缓从破庙的地底源源不断地往上冒,逐渐把破庙风丝不透地包裹了起来。
“引魔阵?”蒲忻澜紧紧皱起了眉,“偏偏是月圆之夜。”
喻逍漓将一只金环塞到蒲忻澜的手中,道:“阵阶不高,等会师兄先带孩子们出来,我来善后。”
“好。”蒲忻澜收了法器,与喻逍漓一同闯进了浓浓的黑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