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山行呢喃了一个晚上,他看着谢寒玉搭上小白脸的手腕,两人说说笑笑地走开了。
却山行呆愣在原地,应忔走过来推了他一把,这才恍恍惚惚的睁开双眼,他猛得拽住应忔,道,“师兄,寒玉师兄他——”
却山行又突然摇头,不行,寒玉师兄被蒙骗的这件事关系重大,应忔师兄是个嘴上把不住话的人,而且他与那江潮关系看着不错,若是他再透漏了消息,岂不是大过?
“他,他刚才对我笑了,呵呵,他,他喝醉了才对我笑的。”
“山行,你也醉了,去睡吧!”应忔摇了摇头,让自己保持清醒,谢寒玉对他笑,而且还喝醉了,真是荒谬。
他仰头看着那轮细而弯的明月,心里闪过一丝侥幸,不是圆月,所以还没到他和溪枕相见的日子,是这样吗?
应忔不自觉的又走到那间破败的木屋,随意寻了个角落坐着,“阿枕,你究竟在哪儿呢?”
“这里——”
江潮叹了一口气,看着醉酒的谢寒玉走了一条歪歪扭扭的直线,狠下心将人抗在肩上,大步走到床边把人放下。
谢寒玉醉酒的时候一直很安静,被吵到了也只是干脆利落的拿出霜寒,剑光闪过,一切喧闹声都消失了。
江潮寻了条温热的湿帕子给他擦脸,“你师弟这般冤枉我,我的名声都坏了。你们怀仙门的人要负责的。”
谢寒玉闭上眼睛,江潮便也没再和他说话,把人安置好,就坐在窗边拿出来青玉棋和自己对弈。
窗子外的喧闹消失又泛起,觥筹交错,他轻笑了一声,当年师姐和师兄的成亲的那天,也是这般热闹,只是第二天就遭遇了那般的惨状。
应家准备的酒,那劲儿确实很大,江潮迷迷糊糊的想起过去。
这段日子,他其实很久都没有想到之前的事情了。
只是这喜宴,太过相似。
“师姐,师兄让我来偷偷告诉你,他准备了好多点心放在婚房,你可以安心吃,不要拘束。”
江潮从窗子外面翻进来进来,十四五岁的样子,青涩稚嫩的脸庞却依旧吸引着众人的目光,“师父师娘也都在外面呢。”
“明朝,今天晚上你要替师姐看好门啊,别让你三师兄他们进来,记得吗?”温满杏抹匀唇角的口脂,笑着说,“你师兄师姐的大喜日子,可不允许他们来这里闹。”
“师姐你就放心吧,包在我身上。”
一切都水到渠成,很是顺利,只是第二天百重泉未曾摘下的红色绸缎再一次被鲜血浸透,直直的逼进江潮的眸子。
“师姐——”
“师兄——”
空无一人,只剩下遍地的血。
“江公子,江公子,寒玉师兄——”
还未五更,却山行便起来了,见谢寒玉他们屋子窗没关,特意跑过去,就望见江潮靠着窗边睡着了,谢寒玉睡眼惺忪,坐在床上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