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何因北点点头,喝了一口甜丝丝的橙汁,和她串口供,“我告诉安菲在资料库看到了凯瑟琳箱子的信息,说箱子里的药能彻底扭转oga体质,你别说漏嘴。”
不等藤宫回答,她就被柜台上乱七八糟摇摆的苏珊吸引了注意力,疑惑:“她的舞蹈水平好糟糕。她是怎么制服鬼头八的?”
藤宫叹了一口气捏眉:“她腺体上有针眼,应该是打了特效药。孙世杰带出来的那些东西二期实验都还没通过,实在是鲁莽。”
何因北点点头,捧着手里的橙汁吸了一口又一口:“说起来,流出的特效药在某些层面上导致了维多利亚航空港的爆炸,特效药的原料又来自人体,你和苏珊会后悔吗?”
这么有理有据的一句长话从一个醉鬼嘴里吐出来,藤宫几乎以为她恢复了清醒,却没想到何因北眉头一皱,捧着喝干净的杯子望向黎海月:“小黎,喝酒……”
黎海月又给她续了一杯橙汁。
藤宫失笑,不再管醉鬼,转而去问黎海月:“我以为你会逃得很远,没想到你会愿意再回温莎家。”
或许夜晚就是适合敞开心扉,他喝不了东西,可浸泡在弥漫的酒气里,他好像也有些醉了。黎海月小心护住靠在沙发上的何因北:“本来是想逃的,可因北对我很好,我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去冒险。”
藤宫单手扶住额头靠在扶手上,以她的了解,何因北可不会随便对人掏心掏肺。
但她没打算点破。
人们闹哄哄地聚到一起又闹哄哄地散开。
黎海月抱着彻底睡过去的何因北,用自己的外套将人裹住,辞别了藤宫晴鹤和鬼哭狼嚎的苏珊,撑开屏障防风,不过五分钟就回到了市区的家。
何因北的呼吸仍然绵长。
他把何因北放进浴室,全自动的家具给熟睡的人洗了澡,等何因北被机器裹得严严实实,他才把人抱了出来。
他在这段时间里也给自己做了清洁。
冷战的两个人匆匆赶到维多利亚航空港计划着离开,却突逢劫机命悬一线,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又忙着去与温莎周旋。
高度紧绷的精神直到此刻才得以彻底放松。
酒精麻痹了大脑,何因北睡得很熟。
客厅的沙发虽然宽敞,但与床相比还是窄小,黎海月抱着何因北走进卧室放在床上,安静看她的睡颜。
眼下青黑,显而易见的疲惫。
屋外的光已经打了进来,天快亮了,于是他开启睡梦模式,光亮被驱逐,却并不影响他看何因北。
他其实有些生气。
何因北问藤宫,问苏珊,怎么不问问他?
明明今天是他和她同生共死。
她怎么不问问他从维多利亚航空港跳下去的时候害不害怕,去见安菲的时候犹不犹豫,和藤宫破除系统屏障的时候又做了些什么。
不行,就只问他。
问他为什么要把她的酒换成果汁。
可她什么也没问。
何因北挣了一下,一只胳膊从被子里探了出来。黎海月强行把胳膊塞进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