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间,活生生的醉花间。长厌君满心满眼都是剑,柔情脉脉地俯身,捏向昭明太子的脸,用指腹一点点为他擦着汗珠,眨眼道:“不行,你得留下来照顾我。”
他怕昭明太子不同意,靠近昭明太子,像猫一样撒娇道:“不好吗?”
缠绵的发带与发丝落在少年的脸上,痒痒得泛起波澜。昭明太子生平鲜少和人靠这么近,几分不适,还有心底的波澜,俱被一句话扰乱。
他哑了嗓子,定定道:“不好。”
钓鱼也要时间的。长厌君嗯了一声,却笑道:“不信。”
他信誓旦旦地回过头,故意不看,“那你走吧。”
四周响起几声脚步声,明亮的灯笼挂在檐上,随着风落在地上。虫鸣、风过林声、窃微私语,如隐隐薄发的情意,笼住初见的少年。
长厌君绕着自己指尖练剑的薄茧,“人心难测,太子殿下,你真好猜。”
他按照想好的剧本抬起眼,果然见到了昭明太子还站在自己面前。
亭前小楼阁,浮动满地月色。
长厌君促狭地笑了起来,不过半秒,又□□脸来,“不是,你至于喊十几个人吗?”
侍女侍卫列成一条线。昭明太子藏在最里面,淡淡道:“公主要是害怕,有的是人,要是有事,再叫我也来得及。”
你真走啊?长厌君眉心一跳,差点恢复直立行走了,旁边侍女上来扶住他,把他往屋子里推去。
侍女一边推一边解释道:“公主莫急,昭明太子每日都要处理政务的,等处理完政务就好了。”
长厌君哼哼两声,忽然有了主意,鼻子一抽,开始哭了起来,可惜一点泪也没有,“呜呜呜,我好惨啊。你知道吗?我族里人都死了,现在未婚夫也不理我。呜呜呜。”
他神色一凛,“对了,你叫什么?”
侍女心中一紧,“妾身在人域死的早,取的是地名,清琊。”
“好的,我知道了。”长厌君点点头,抱着她道,“清琊啊,我好惨啊,呜呜呜。”
清琊面露难色,“这样,公主先休息。等公主休息了,我再问能不能叫太子殿下来。”
长厌君一边哭一边被推进了被子,他一摸舒适的被子,懒得演了,转过身变脸道:“这没你事了,我先睡了。”
清琊默默退出去,低声对外面的侍女道:“都小心点伺候,这大概是个怨妇了。”
侍女感慨道:“可不是嘛,这样阴晴不定的,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阎王殿。
伏凌君将最后一个折子放到最顶上,高高的折子不堪重负,滚落了满地。他看乐了,转着判官笔玩。
昭明太子缓缓步入殿中,痛心疾首道:“父亲,您为何要玩折子?”
伏凌君露出两个虎牙,“乖儿子,吾这都没批,专门给你攒着,磨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