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伏凌露出一个沉重的表情,“吾说你怀了。”
你们都有病啊。游时宴呛了一下,把荔枝吐出来,秦伏凌舔着虎牙道:“还挺配合。”
游时宴神色复杂道:“你一定又用你那个破红眼骗人了!”
“你怎么凭空污蔑吾的清白?”秦伏凌翘了个二郎腿,“都这么晚了,往旁边靠靠,吾在这里睡一觉。”
“年纪大就是不顶用,”游时宴得意地翻了一页书,恨不得活蹦乱跳,“你自己睡吧,我还挺精神的。”
秦伏凌可能是真的年纪大了,往床上一靠,就合衣睡着了,姿态倒还有几分雅观。游时宴放下书,叫道:“陛下?鬼君大人?”
秦伏凌没回答,游时宴麻利地站起来,开始从他身上偷东西。
传国玉玺?不要不要,都生锈了,扔了吧,谁爱篡位谁篡位。发带?我有我师父送的,不需要这个。笔?款式有点奇怪,顺手拿了吧。面具?金子做的吗?
游时宴咬了一下,呸呸两声,嘟囔道:“什么粗制劣造的东西,这也太软了,不拿了。”
他轻手轻脚地给秦伏凌翻了个身,秦伏凌半梦半醒地抓住他的手,“爱妃。”
游时宴悄悄将手抽出,给他盖上被子,哄道:“唉,陛下,妾身在呢,快睡吧。”
他在秦伏凌旁边坐下,拿着笔琢磨了起来。
这究竟是个什么笔?
游时宴绕在指尖把玩,发现这笔连写字都写不出来,不解道:鬼君这种流氓,随身带笔做什么?画春宫图吗?
他想不明白,打了个哈欠,头靠在秦伏凌旁边,慢慢睡着了。
夜色渐沉,月牙儿一步步攀升到树梢中央,显出了嫩黄的颜色。游时宴靠在地上,睡得不太舒坦,却听一声嘹亮的哨响。
一只熟悉的雄鹰掠过天际,划破寂寥长夜,如利刃般直直冲开窗户。口哨声还没有停,雄鹰将脚下系着的飞镖扔出,刺到墙上。
它完成这项任务,浑身的羽毛蜷缩到一起,逐渐化为灵气消散。
游时宴从地上站起,将信纸打开。
“愿君志在九州,长乐无悔。九州榜单因重要人员变动,重新定榜。邀大盗榜榜二游时宴前来风神之云州,参加定榜宴会浮生宴。”
重要人员变动,应该是哪个榜单前三的人吧?游时宴漫不经心地往后看,骤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变动名单:九州公子榜第一,沈朝淮,死亡。
什么?!
耳边耳鸣嗡嗡作响,游时宴的额间渗出些许的汗水,他将信件凑在眼前,烛火下看了一遍又一遍。
红字没有改变:死亡。
不可能……游时宴将信纸揉成一团,心尖涌上阵阵寒意,当时在皇宫前自己就已经让大少爷快跑了,不对,大少爷就算没跑,也不可能会死啊,他可是沈家人,难道是因为自己吗?不对,他真这么讲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