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成拍拍方芷兰的背,俯首看着交谈的两人,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温柔下来,“妈,医生说您要手术了,情绪不可以激动。”
“知意,我这孩子可怜,从小没有父母,在福利院长大。好不容易被我们收养,他爸爸还去世了,一个人养我和他妹妹。”方芷兰欣慰笑了笑,“现在有人能陪着他,我要高兴坏了,我希望你们能幸福一辈子。”
方芷兰的这些话全是发自肺腑的话,谢今安沉默地站在一旁,听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模糊了桌上放置好的礼物盒子。
当年父亲去世,家里不止是亲戚在说,外面也有人说父亲是被谢玉成克死的。他这种没爹没娘的孩子,活着就是不详的煞星。
许知意的心颤了颤,方芷兰如此真诚地对她,她却不能告诉方芷兰他们是虚假的关系。
虚假到了经不起风浪,走不到最后的地步。
许知意抿抿唇,宽慰道:“您放心,玉成他一定会幸福的。”
“好孩子,”方芷兰转过头,用力咳嗽一声,“玉成,你也来。”
方芷兰不放心地嘱咐说:“知意是家里千宠万爱的大小姐,你答应我,不能对她不好。她这样好的孩子选择你了,是你的幸运。”
“你答应我,好好对她。”
谢玉成聆听着妈妈的嘱托,长长的睫毛盖住他眼中的情绪,静默地如同一座雕塑。
方芷兰急切地说:“玉成,答应我。”
许知意表情复杂,面前的女人即将要上手术台,她的话像是在说临终遗言。
谢玉成抬头,径直看向许知意,“好,我会好好对她。”
出了医院。许知意的心情还是沉重的。医院这个地方见证了生老病死,她也似乎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
谢玉成冷不丁地说:“你刚才叫出来了。”
“什么?”许知意不明所以。
谢玉成耐心地说:“名字,叫出了我的名字,做的不错。”
比他预想中要快。
许知意明白是在方芷兰面前的那一声,感情到了自然就叫出来了,其实也不是很别扭,“我不是幼儿园小朋友,用不着你的夸奖。”
谢玉成低声问:“那用不着夸奖的许知意,是不是忘了搬家的事情了?”
许知意无措地说:“东西太多了,我没准备好呢。”
谢玉成站定,司机已经把车开出来了,他贴心地帮许知意拉开车门,说出的话却一点也不贴心,“没关系,慢慢来,就从明天开始吧。”
有多高兴
清晨,许知意接到了一通电话。
此时她在吃早餐,生榨的蔬菜汁颜色是浓墨重彩的墨绿,颜色都倒胃口更何谈口感。
许知意面不改色地小口喝下去,剩下的半杯暂且搁置在一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