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成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轻呵道:“自身难保,盛总的玩笑真可笑。我所争取的是属于我的,不像盛总,早晚要交回去。”
两个人你来我往了一回合,盛明韶彻底被激怒了,他的眼眶发红,眼珠突出,无边的愤怒要把眼球挤出去一样。
盛明韶扶了两下滑下去的眼镜,眼如鬼火。
许知意直觉得他要骂人了,谢玉成说话轻飘飘,可每个字都往人心窝子戳,苦大仇深的。
许知意不愿脏了耳朵,她眨了眨眼睛说:“橙子的事麻烦了,借过。”
画了精致眼妆的眼睛潋滟,谢玉成无声地侧身让道,塞进胸袋的驳头链随着动作摩擦起衣料。
许知意隐约感受到他的气息,春日料峭落雨的潮湿气,萧瑟寂寥的竹木香。
谢玉成低头,影子斜斜地照在冰凉的地板上,是许知意裙子扫过的地方。
跑得倒是时候。
……
晚宴结束,宴会厅外车水马龙堵得人走不动道。
许知意要回她独自居住的公寓,就此与妈妈阮青雪分别。
宴会厅红毯的末端,世界前几的豪车品牌眼花缭乱,车上车下衣香鬓影,珠宝的光芒交相辉映,霎时宛如火光一片。
烈火烹油,鲜花着锦。
许知意错开嘈杂的人流,地上的冷雨干了,只在石砖的缝隙余上细细的一条雨水的痕迹。
她终于在地毯之外下了脚,十几米布料缩成的裙摆摇曳生花。
外面雨水的气息平缓,不知是许知意的错觉还是什么,她闻到香木冲刷后的清新味。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至一道黑影逼近。
许知意下意识抬头,原来不是幻觉。
“难道你的车跟我一样堵在地下停车库了?”
谢玉成摇头,浩荡的风吹起他身旁常青树的树影,深绿如铁的叶片婆娑。
“我是来找许小姐的。”
“谢玉成,今晚你说的话赶上以往几倍多了。”许知意反问:“怎么还不过嘴瘾?”
谢玉成迟滞地张了张嘴,低磁的声音一字一顿,“你可能在心里怀疑我是不是有精神方面的疾病,毕竟我今晚对盛明韶说的话太具有攻击性。”
何止是具有攻击性,这简直就是人身攻击。
许知意正对上他的目光,匪夷所思地喃喃说:“盛明韶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们两个的事情,牵扯自己作什么,而且许知意对谢玉成这种类似自我反省的行为压根不感冒。
风起云涌间,瑟瑟的冷风吹过许知意裸露的皮肤,离开了室内的暖气,露肩的纱裙单薄得可怜。
穿了一晚上细跟高跟鞋,许知意的膝盖有些受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