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要喝药,秦景曜端出一碗撇掉药渣的中药。
一问一答充满了生活气息,他们现在真像是一对相爱的情侣。
那汤药太难咽,慕晚对着碗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她实在是不想喝。
秦景曜测了测温度,“不想喝?”
慕晚心里有什么想法都摆在脸上?,秦景曜都不用猜就知道她是不想喝药。
果然?女?孩点了头,用小到听不见的声音说?“嗯”,若是在父母面前她早就撒娇躲吃药了。
秦景曜拿掉多余的勺子,“不想喝也不行。”
这药一点一点地喝,喝不下去,长痛不如短痛,不如一口气就喝个精光。
秦景曜亲自在厨房里地盯了两个小时,才熬出这么一碗,“补血益气,延年增寿。”
慕晚根本不想听,她认命地端起碗,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你怎么着也不能辜负我?的劳动成?果,”秦景曜伸出一根手指,指尖点着碗底往上?抬,“药里有我?的心血,晚晚,你要喝下去。”
他这样说?,慕晚脑海里突然?冒出来什么心血付之一炬,努力付之东流的话,官腔官调的,像是从国家?媒体的宣传栏目里摘取出来的句子。
碗底抬高,热流和药材的苦逐渐流进喉咙里。
秦景曜把好处都说?给?慕晚听,半哄半命令地让人喝光了药,瓷白的碗底只剩稀薄的浅棕色。
药喝进肚子里先是暖和,接着是难以忍受的反胃,慕晚捂着嘴唇干呕。
像是察觉到了人要吐,秦景曜抽出几?张纸巾垫在手掌心,另一只手轻拍着女?孩的后背。
“吐这儿。”
慕晚没看见垃圾桶,吐出了一口黑色的药,液体浸透了洁白的纸,那场面仿佛是毒在银针上?扩散,快得令人措不及防。
幸好只呕了一次,否则这药就浪费了。
“乖,等身体养好,我?们就再也不吃了。”秦景曜拍着慕晚的背顺气,淡然?自若地把泡透了的纸扔进垃圾桶。
慕晚拿茶漱口,秦景曜监督自己喝药比什么都上?心,每天雷打不动一碗,再喝下去她舌头都要失去味觉了。
地上?只有一个纸袋,里面放着一条围巾,秦景曜挑眉,“你买的?”
发过去几?百万就买了一件配饰,连衣服都不是,估计慕晚卡里的余额都没怎么变化。
不管怎么说?也是有进步,至少肯花钱了。
慕晚喝完了半杯茶,她似乎都能听见胃里晃荡的水声,“尔雅送我?的礼物。”
秦景曜收回目光,“你一件都没买。”
“是啊。”慕晚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反正她过去看秀也只是玩。
秦景曜有些?犯难,金钱和权力他都有,可这些?都不能迷惑住慕晚,她是独立出他认知世界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