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上车,车门自动关上,很轻的一声,她的心莫名地震颤。
忍着疼到医院,过来一个护士专门领着慕晚到诊室。
医生建议打两针,一针狂犬疫苗一针破伤风。
他带着慕晚进房间清创,剪掉了手背上蜷缩着的白色死皮,伤口被水泡得烂肿。
接着是皮试和两针疫苗,最后一针扎进去,为了疫苗注射效果,医生几乎是压着针往皮肉的深层进行注射。
出来以后,她垂着包扎清理完的手,跌跌撞撞地向外走。
刚走出门,慕晚的肩膀就被人按了下去,坐在了诊室宽敞的沙发中间。
秦景曜微微地拢眉,搭在女孩肩膀上的手收回,骨白的指节埋伏着淡青的血管,气质冷淡得像是这家精致而昂贵的医院。
“急着去哪儿?”
慕晚打完针有些懵然,她怔愣道:“不回学校吗?”
秦景曜瞄了一眼女孩惨白的脸色,“你这一副快摔倒的模样,没等走到京大的西门估计就要倒在马路上,又让救护车给拉回医院来。”
慕晚不再言语,疫苗副作用发作,她的脑袋朝后倚着沙发。
从秦景曜的角度,只能看到落着黑发的下颌,如花瓣底的尖儿,薄得透光。
他不自觉地问:“疼吗?”
“疼。”慕晚艰难地回答,手环着腰。
“疼还去招惹猫,”秦景曜瞧着人懒恹恹的,他不屑地笑,“狸花猫养不熟,费什么功夫,况且还不是你的,上赶着受罪。”
他说得真有道理,可慕晚只想让秦景曜闭嘴,她现在够倒霉的了。
一番火上浇油,手背的骨肉嶙峋,那针头扎进去几乎要把手掌贯穿。
妈妈闲着没事发过来信息,问女儿最近怎么样。
慕晚单手打字回复着母亲的关心,伤口不经意间被拉扯,比注射的时候更痛。
妈妈关心爱护自己的消息还在页面上,慕晚没告诉她自己手受伤的事,免得她担心。
泪珠不受控制,无声地滴落,缓缓地变成了啜泣。
慕晚像是一个被人欺负了回家找父母的小孩,面对父母无微不至的关心,强撑不住,不争气地哭了。
“掉眼泪了?”
秦景曜惊奇地坐直了身体,他没成想两句话就把人说哭了,这不是成了自己的罪过。
“真哭了?”
慕晚压抑着哭声,包扎完的伤口,消毒酒精还在发挥作用,她不过是寻个宣泄的口子。
秦景曜敲着桌子的手顿住,“这么大的人了,哭什么呢。”
他的声音低下去,像是乐曲里过渡的间奏,轻缓而柔和。
一块手帕接住了慕晚唇角滚落的泪珠,洇湿布料的纤维。
秦景曜照顾小孩一样,捻着帕子擦慕晚脸上的泪水,没什么真情实意的认错,“我的错,我不该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