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发现了。”郁央的目光像是穿透了时间,看向了过去,“二哥从前对我不错的,我们年纪相近,上学都是同级,他也就只大我2个月,但总比我哥还爱摆出兄长的样子,本来我自?己能解决的问题,也要替我出头,事事逞强。”
王屿只有安慰道:“人都是会?变的。”
郁央说:“郁家就是一个小名?利场,为其中的权力规则所困的人,最终都会?面?目全非。”
王屿看着?她,只觉得那双明亮的眼眸却没因此?黯淡,反而有一簇火苗越燃越旺,火光亮得像是点燃了一整片银河。
“我想继承郁家,是因为我想改变。”郁央眼眸一弯,星河也跟着?蜿蜒,“而只有站在?权力顶峰的人,才有重新制定?游戏规则的权限。”
王屿发现自?己错得很离谱。
他错在?严重低估了郁央。
他以为苦行僧的修行是一种自?我惩罚,但郁央看中的却是成功后可踏行的天地。
但他仍忍不住出言劝告:“当你凝望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望你。”
“那只有拜托你了。”
“什么?”
郁央笑眯眯地说:“如果有一天,我要陷入深渊,还要劳烦你拉我一把?。”
王屿一阵无言:“……你凭什么这么相信我?”
郁央用手?指拂过他的脸,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鼓点,落在?了他的心脏:“凭我知道你不会?对我坐视不理。”
王屿眼睛微微睁大,而后别开了视线。
他语气?冷漠,但声音却嵌了细微的颤动:
“谁会?管你。”
……
王屿回想起和郁央阔别重逢的第?一面?。
当时他被?章沉设计,输掉天莱,身陷囹圄,全副身家只剩下明珠湾那套房子。就在?他犹豫是否也要挂网卖掉的时候,秘书告诉他,有个投资人要见他。
这个时候,还会?有投资人抛来橄榄枝?
是郁央。
数年未见,女人变了许多,又像从未变过。她红唇轻启,微微一笑:“王屿,别来无恙。”
语气?却熟稔得仿佛两人昨天才道别。
王屿定?定?地站在?原地,望向她的神色逐渐阴沉,仿佛休眠多年的火山亟待喷发。
郁央却仿佛浑然不察,径自?地抛下惊天炸弹,简明扼要地说:“和我结婚,解你危机。”
或许太过荒谬,男人怔愣了片刻,然后止不住地冷笑:“郁央,我是你挥之则来弃之则去的玩物吗?”
郁央似乎愣了一下,但是极为短暂,很快又一脸平静:“我从没这样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