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珍伸手去拦的动作在男人沉寂的瞳孔中顿住。
客厅内万籁俱寂,唯有随钺沉缓偏冷质嗓音。
“执意退婚,烧掉婚书,是两罪。”
他朝着三位长辈,弯腰道歉。
戒尺敲在掌心的声音让宣珍心口的刺被猛地拔出。
“偷瞒长辈,擅自领证,为三罪。”
戒尺毫不留情。
宣珍眼睛被男人掌心的红蛰了眼睛。
她一把夺走随钺手中的戒尺丢在地上。
老太太起身,温和的眼角有些湿润。
宣父宣母把客厅空间,留给女儿和随钺。
宣遥弯腰把拖鞋放在了地毯上,悄无声息躲去了暗处。
滚烫的眼泪落在掌心。
随钺冷白指尖托起宣珍下巴,眸色深沉:“不疼。”
宣珍眼泪掉得更凶了。
托住下巴的指尖离开。
宣珍拽住随钺衣袖,“你去哪?”
“给你拿拖鞋。”
穿上拖鞋时,宣珍哭得差点背过气。
随钺把小姑娘抱进怀里,掌心抚过她背脊。
“随钺,从我记事起,你便包容、接受我所有幼稚与无理取闹。”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作过长辈,眼里也只有你这么一个男人。”
“推开我四年,你后悔吗?”
看着垂睫安静下来的小姑娘,随钺牵起她垂落在腿侧的右手。
“后悔。”
随钺轻轻摩挲她手背。
“你大三时,追求你的男生找到我面前,说我又老又残,配不上你。”
这件事发生在随钺游艇被人下药的前一天晚上。
宣珍猛地抬眸,“所以你就听进去了?”
“听进去了。”
宣珍心脏痛得一哆嗦。
随钺抬眸看进她湿润的眼底,低头在大衣衣袋里拿出戒指盒。
无名指落下一抹冰凉。
宣珍看着无名指上戒指,怔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