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知意温淡的眉眼在灯光下,是暖色的明亮感。
任灯摁亮手机,把自己的微信二维码递到应姐姐面前。
“不要只见这一次面,我们以后,要常见面。”
应知意拿出手机扫码,很郑重很郑重地“嗯”了声。
加完好友,她看到责编发来的数条催稿消息,手一哆嗦。
任灯忙接住应姐姐差点掉进马克杯里的手机。
即使这样,应知意仍是和任灯一起喝完了弥漫着甜苦香味的咖啡,吃完了桌上漂亮的甜点。
这场见面,横隔了七年之久。
任灯和应姐姐从咖啡店里分开后,打车去了舞室。
她到时,谢老师已经在舞室教室等她。
谢息兰指了指地上放着的舞服和舞鞋。
没有寒暄,也没有开场白。
任灯换完衣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恍惚。
时间好像又回到了她上学时,一放学便来舞室练舞的时间。
那些刻在骨子里的动作和记忆,汹涌的朝她侵袭而来。
谢息兰凝着学生仍柔软的身体,眉眼的严厉化作了柔和。
七年前,她最得意的学生躺在病床上和她说,以后都不会再跳舞了。
那之后,她们有七年没再见过面。
一个舞者,最怕的就是心火的熄灭。
任灯已经错过了舞者最好的年纪。
谢息兰看着已经进入状态,只为自己跳舞的任灯,唇角是释然的笑。
蝴蝶自在摇曳。
这样也很好。
师徒在舞室待了近两个小时。
谢息兰出声:“休息会儿。”
任灯擦掉额头沁出的汗珠,只觉身体轻盈。
脚踝上的痛感越来越轻。
听谢老师询问腿伤。
任灯停下动作,弯腰摁了下踝骨,“膝盖已经痊愈了,踝骨还会痛。”
谢息兰视线落在她左脚脚踝上。
“谢老师,对不起。”
七年前用那样颓废的态度,对劝她不要放弃跳舞的谢老师。
也对不起谢老师对她倾心的栽培。
谢息兰倚着把杆,“对得起自己就好了。”
“你重新联系我,我很开心。”
“以后想来舞室练舞,自己过来,你这腿已经伤过一次,自己多注意着点。”
说完,谢息兰捡起地板上的包,“我一个半小时后的航班,飞旧金山。”
任灯抱起自己的衣服,“谢老师,花半个小时,我们一起吃个晚饭。”
谢息兰对下午三点半的晚饭十分满意。
她雷打不动的中午禁食。
多年身材的管控,她几乎不会放纵自己。
除非有特殊的理由。
从餐厅出来,任灯去了诊所。
她一直都有固定的心理医生。
是爸妈给她找的。
只是从去年一月起,她便没再去过了。
到诊所时,康医生提前收到了任灯发来的短信,特意空出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