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安静,她披着的轻薄羽绒被是被阳光晒透后的温暖味道。
鼻息里是被子上沾染的清冽薄荷裹挟着果木甜香气息。
随轲眸光静寂,凝着阳光下的人。
任灯微哑的声线落在房间里:“纵欲过度,影响工作,是不对的。”
这句话说完,她披着羽绒被慢慢挪到床边坐下,避开了和随轲的对视。
“上瘾。”
耳朵里落下的沉磁嗓音,让她从床沿弹了起来。
看着男人眉眼间薄薄笑痕,她差点没拢紧手上的羽绒被。
“从良了。”
任灯下午卡着要上课前的二十分钟到的学校。
进办公室时,她听到祝溪抱怨不平:“佟老师,你就是脾气太好。”
有老师跟着接腔:“自己还生着病在呢。”
祝溪替他感到不值:“佟老师,这个月,你想想,你已经帮别的老师带了多少节课了。”
“有的人惯会偷奸耍懒。”
“一句身体不舒服就请假不去上课,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后台呢。”
她在内涵贺觅。
这一句,带强烈地私人恩怨。
她这段时间,一直想拉拢任灯。
任灯待她,仍是一如既往的疏离,任凭她怎么去上赶着都不为所动。
热脸一个劲儿贴人冷屁股。
祝溪觉得面子过不去。
偏偏贺觅,跟任灯处得那么好。
她就不信,贺觅喜欢跟任灯玩只是因为任灯这个人。
成年人的交际圈,图利太过正常。
任灯为人低调,可她那天在笙鹤园吃饭,算是见识了任灯背景有多大,后台有多硬。
佟老师抵拳咳嗽了几声,眉心皱了皱,“祝老师,我替贺老师代课是自愿的。”
“其他老师有需要帮忙,我有空闲,都会帮的。”
佟唯先看见进办公室的任灯。
他到嘴边的下一句话咽了回去。
佟唯温润地朝任灯点了下头,“任老师,下午好。”
“佟老师下午好。”
祝溪又一次被任灯撞见背后嚼舌。
这次她没有道歉,神色也没觉得尴尬。
她说的是贺觅,又不是任灯。
她主动和任灯搭话,“贺老师病得很严重吗?”
“昨天看她还挺正常的。”
任灯听着佟老师的咳嗽声,没搭理祝溪阴阳怪气的话。
她从办公桌上找到常备的喉片,“佟老师,我这还有润喉片,你要吗?”
佟唯笑着点头,“谢谢任老师。”
祝溪把手里的笔丢在讲义上。
佟唯办公桌离她近,察觉到她发莫名的脾气,折起眉心,“祝老师,明天贺老师的课,可以还是我来代。”
祝溪脸上的阴云转晴,“佟老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
任灯明天的课和贺老师时间段撞上了。
她想了个更好的方案,“佟老师,我下午去申请下阶梯教室,明天和贺老师要带的班合班上。”
“进度是一样的。”
佟唯想说他来代课没关系,免得去和校领导打申请麻烦。
看到任灯认真神色,他咽下嘴边的话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