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视频被随轲挂断。
任灯愣神间已经被随轲牵回了主卧。
视频音重新响起。
看着视频里,臭小子在认真给任灯吹头发,并未露出脸。
随老爷子冷哼,“阿圆,把手机离这混蛋远点。”
这通和爷爷的视频一直持续到随轲把她头发吹干。
任灯放下手机,看着垂落胸前的头发,卷翘睫毛下的眼睛似含着水雾,“我今晚去日出没有喝酒。”
“跟珍珠和昭姐也说过,十点前会到家。”
随轲卷吹风机线的动作一顿。
任灯垂着头继续说,声音是不自知的委屈,“我喜欢去日出喝酒听歌,是因为常潇声音和哥哥大学时的声音很像。”
“我只夸过一次他声音好听,也只聊过那一次天。”
“今天从日出出来,帮他只是恰好碰上了。”
“蝴蝶轻落在掌心,我更希望蝴蝶自由。”
“打你是我不对,但是你强吻我,我很生气。”
任灯这句解释的话,声音很低很轻。
她维持背对着随轲的姿势,抚平被自己捏皱的睡衣下摆。
结婚这些天来,随家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和尊重,不论是爷爷还是大哥,是真心诚意的待她好。
她不是不知感恩的人。
随轲对她耍流氓,混蛋可恶,她也还了一巴掌回去。
可不知为什么,想到自己被他强吻时,随轲双黑眸里烧得浓烈压抑的情绪让她在意。
直到现在都像有什么堵在胸口般。
有些闷胀。
她不喜欢生隔夜气,也不想有误会不说开。
任灯稍侧过身,看向随轲。
抬眼的那瞬,她的心脏狠狠烫了下。
男人那双如黑曜石般的眼睛被光线照着呈现出一种浓烈的情绪,就这么,深静的,锁在了她身上。
随轲垂下头,“你承认喜欢听他唱歌时,这里”,他缓慢地把手掌贴到了自己心脏位置,“嫉妒。”
任灯的胸腔随着随轲这句话,震颤地厉害。
“任灯。”
男人很轻地笑了下,“那晚你在日出醉酒,我们不是偶然遇见,是我刻意接近。”
“结婚也是蓄谋。”
任灯怔怔地看着这双孤傲不驯的眼眸,此刻,这双黑瞳里化不开浓墨好似清泉洗濯干净。
“一年期限,已经是恩赐。”
“领证那天从民政局出来,我想,我不会放你离开。”
随轲指尖点在任灯颤动不停地睫羽上,“别害怕。”
“蝴蝶轻落在掌心,我更希望蝴蝶自由。”
任灯怔怔地看着随轲。
随轲这是在跟她告白。
她下意识想避开随轲看着她的眼睛。
随轲注视在她脸上的目光未移开分毫,清晰的眉眼越发近,他轻轻摩挲了下任灯染上淡淡胭脂红的眼尾。
任灯想说点儿什么,却下意识地咬住唇,只觉得紧张,对随轲的靠近,更是突然地脑袋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