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灯全神贯注地凝望着,有片刻的失神。
不管看多少回日出,每一次都会让人生出感动。
文从昭肆意畅快地喊了出来。
她侧眸看任灯,“喊一嗓子。”
任灯手做喇叭状,对着对面山峰嗷了声。
文从昭捂着肚子笑得不行,“好一头温柔的小狼崽子。”
任灯假装没看到朝她们投来的目光。
撑着车顶坐下,她顺势盘腿坐了下来。
文从昭看着对面山峰,突然提起文老爷子。
“昨晚那犟老头在谈家喝醉酒,看到我去接他,在谈家抱着醒酒汤抹眼泪,那下子,我就在想,不就是结个婚,结呗。”
任灯安静听着。
文从昭抬手遮了遮耀眼的阳光,“我爸一直想不明白,明明我和明津珩从相亲到后面订婚,一切都很顺利,怎么临到领证那天突然后悔了。”
她和明津珩从相亲到订婚,只不过是恰好合适,双方家里又逼得紧。
两家门当户对,长辈乐见其成。
领证那天她突然生出悔意,没进民政局。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
明津珩没生气,反而宽慰她,婚姻需要慎重,如果她后悔了,他去跟双方长辈说。
后面,婚也没退,就这么搁置着。
昨天下午,文老爷子去找明老爷子,打着下棋的由头,其实是去商议退婚。
自家孙女31了,明家大小子过了今年该33了。
孙女不肯结婚,老这么拖着别人也不是个事。
明老爷子一听文老爷子要退婚,气得不行,两人发生了争执。
后来是谈家夫妇把两位老爷子请到了自家吃饭才缓和下来。
察觉到被偷拍,文从昭皱了皱眉视线扫了一圈。
任灯太冷了,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文从昭收回视线,先跳下车接应任灯。
回程的路上,任灯强撑着精神,一路卡着超速的点,恨不能闪现到家。
到家时,离九点半点还差一刻钟。
任灯脚步虚浮,对自家庭院里被精心修剪的草木没给一个眼神。
自然也没留意一早就被送去宠物店洗了澡做了造型的皮修。
书房里,任院长只用来招待贵客的茶具早已提前摆出。
没进书房的任灯自然也没看到。
傅湾看女儿困得睁不开眼睛,再看闭着眼睛从车里下来差点摔倒的从昭,笑着摇头。
“你俩这是去哪了?”
任灯捂着嘴打哈欠,“看日出。”
傅湾笑得无奈,“你们这到底是年轻身体好,能折腾。”
文从昭扒着车,努力睁开眼睛,“今天的湾姨美若天仙。”
傅湾失笑,“赶紧进去睡觉。”
任灯现在只想把自己扔进床上,然后裹着被子睡得昏天黑地。
躺在自己床上那刻,她一下子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