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时她不小心把任灯撞到了随轲怀里。
她不是故意的。
任灯从随轲怀里退开时,揉了揉额头。
烦躁多过羞赧。
随轲站在拥堵的玄关处,低头看眼底满是倦意的任灯。
任灯对上他眼睛,很快挪开。
宣珍看看这看看那,最后看向随轲,“我感觉任灯灯现在不只看着这些堆积的东西烦——”
我们俩她也很烦。
后半句在看到任灯低头打电话时她咽了回去。
“昭姐,睡了吗?”
“想麻烦你送我回溪杉沄庐。”
宣珍:“任灯灯,别啊,你回你爸妈那明天上班要起早床。”
“上班也不方便。”
“最重要的是,你舍得丢下我一个人啊。”
“我现在就收拾这些东西,保证不碍你眼。”
下一秒,青花瓷瓶被宣珍打碎。
溅起到任灯面前的碎片被随轲挡了下。
宣珍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花瓶太滑了…”
任灯闭了闭眼睛。
不想再看这一屋杂乱。
门打开又关上。
看着任灯灯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宣珍苦恼地看着一地碎片。
她刚想朝随轲指这些堆积的东西,请他大发善心帮帮忙。
再一转眼,屋里只剩下她自己。
“这周六我想带个人见见爸妈。”
任灯到家门口时,庭院里的灯光还亮着在。
文从昭停稳车笑着朝任灯道,“太晚了,我就不上去跟任叔和湾姨打招呼了。”
下一秒,她倾身抱了抱任灯。
“我们家小灯身上的味道怎么能这么好闻呢。”
被当猫吸的任灯回抱住昭姐。
文从昭大任灯五岁,比任桢早三分钟出生。
任家和文家在溪杉沄庐当了几十年的邻居。
文从昭看任灯就跟看自家亲妹妹一样。
“这么晚还麻烦昭姐当我司机,谢谢昭姐。”
文从昭弹了下任灯额头,“别跟你昭姐瞎客气。”
路上文从昭问了任灯怎么今晚突然要回父母这边。
任灯大致把晚上的事说了遍。
文从昭听完轻捏了捏任灯脸颊,“我澜水那边还有套房子空着在,你在静悦住得闹心去我那边住。”
“傅阿姨昨天还给我打电话,让我这段时间多看着你点。”
任灯有些无奈。
“昭姐,我真没事。”
文从昭认真地把任灯看了遍,“是瞧着好得不能再好了。”
“澜水和静悦就隔了条街,比你工作日回父母这边住要方便些。”
“别自己受了委屈自己往肚子里咽。”
任灯心下温暖,“不会的昭姐。”
“昭姐看你进去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