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下意识地紧绷起来,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攥紧,指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
清晨的阳光依旧温柔地洒在房间里,可宁枝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她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昨天宁致远那副苦苦哀求的模样,以及那些年他对自己的种种伤害,心中五味杂陈。
短暂的沉默后,宁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有事吗?”
她刻意压抑着情绪,可话语里还是忍不住透出一丝冷淡。
“我记得该说的话,我昨天已经说完了。”
宁枝的语气生冷,像一层坚冰,将她与电话那头的宁致远隔开。
她微微侧头,避开洒在脸上的阳光,似乎这样就能把关于宁致远的不快都抛却。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
片刻后,宁致远带着几分无奈与焦急打破寂静。
“枝枝,爸爸真的走投无路了。宁氏现在的情况,没有傅氏帮忙,就彻底完了。”
他的声音带着颤抖,不复往日的威严。
宁枝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有对过去伤害的怨怼,也有对面父亲哀求的不忍。
但很快,她的眼神又恢复清冷。
“那是你的事。这么多年,你为了那个女人和她的女儿,何曾考虑过我的死活?现在出了事,就想起我来了?”
她紧抿着嘴唇,胸口微微起伏,显然情绪波动很大。
“爸爸知道错了,这些年是爸爸对不起你。”
宁致远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就看在父女情分上,帮帮爸爸吧。”
宁枝冷笑一声,“父女情分?你逼我去给宁夏做骨髓移植的时候,怎么不想想父女情分?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吗?”
她的声音愈发冰冷,每一个字都像锋利的刀片,割破这清晨原本的宁静。
傅靳辰洗漱完出来,发梢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顺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颌滑落,滴在他紧实的胸膛上,再缓缓滑入腰间的浴巾里。
他一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一边抬眸看向宁枝,见她坐在床边,眉头紧锁,神色冰冷,周身散发着低气压。
傅靳辰几步走到她身边坐下,伸手轻轻揽住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带,轻声问道。
“怎么了,谁的电话,脸色这么难看?”
他的声音低沉又温柔,像一阵暖风吹过,试图驱散宁枝心头的阴霾。
宁枝抬眸看向他,眼中还残留着未消散的愤怒与委屈,她将手机递到傅靳辰面前。
“是我爸,他还在求我让你帮宁氏。”
说着,她的嘴角微微颤抖。
“这些年他对我做的那些事,现在一句道歉,就想让我不计前嫌,怎么可能。”
傅靳辰接过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通话记录,眼神瞬间冷了几分。
他将手机放在一旁,双手捧起宁枝的脸,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
“别为他的事不开心,你不用有任何压力,我不会让你难做的。”
他微微凑近,在她额头落下一吻,“你只要安心待在我身边,其他的都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