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脑里全部都是裴承对着她说的那句,“你不是我的女儿!”
那眼底的恨意做不得假。
将过往二十年的记忆,一遍遍的在脑海里梳理,虽然裴承和妈妈的关系只能用相敬如宾来形容。
但妈妈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出轨!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还是说,裴承怨恨妈妈,也恨毒了她,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诛她的心。
景引鹤透过车窗看到裴允棠之后,猛然间推开车门朝她冲了过来,在裴允棠跌跌撞撞即将摔倒之前,将她打横抱起。
霎时间。
裴允棠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不断发黑,连景引鹤这张帅到惨绝人寰的神颜都看不清楚了。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竟然还带上了哭腔,像是受尽了委屈。
“小叔,我……”
哽咽难忍的嗓音沉闷的很,带着重重的鼻音。
身娇体软的靠在景引鹤的怀中,乖巧又无助的蜷缩成一团,任由他抱着坐进车里。
抱的越紧,景引鹤才更能清晰的察觉到,她的身子在微微的轻颤。
可偏偏她硬是一滴眼泪也没有,只倔强的抿着唇一言不发。
景引鹤心底自责不已,不断的埋怨自己不该让她一个人过来,温热的大掌隔着大衣落在她的后背,轻柔的安抚着怀中的小姑娘。
他越是安慰,裴允棠越是觉得很委屈。
甚至委屈到想要哭出来。
她伸出手攥着景引鹤的衣领,抬起那双盈满水雾的眸子,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长长的羽睫微微眨动的瞬间,仿佛山林间的精灵,在撩拨他心底最柔软的部位,让他不由得情动。
景引鹤落在她后背的手慢慢往下,覆在了她盈盈一握的细腰上。
“没事,不想说就不说了。”
裴允棠乖巧的点了点头,继续靠在他怀中,感受着这一刻的温暖。
她其实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就算是和裴承断绝了父女关系,但她好歹有裴家这层身份。
如果真的将裴承那句话说出来,查出点什么,她怕自己承受不住那血淋淋的真相。
景引鹤将裴允棠放在后座上,还贴心地给她系上了安全带,牵着她的手,给足了她安全感。
他家小姑娘不想说的事情,可以什么都不说,他自己会查。
如果有人胆敢欺负他的人,他有的是办法和手段。
垂下的那只手,漫不经心的捻了一下佛珠,才勉强压制住自己满身骇人的戾气。
病房内。
裴承被裴允棠那一记眼神狠狠剜了一下,他觉得,仿佛一把锋利至极的利刃抵在了自己的喉间,险些要了他的命。
回过神来后,他恶毒的盯着房门裴允棠离开的方向。
他知道,他现在裴允棠手里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这是你逼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