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曾经诘问他那样,江揽州问她,自己是什么很贱的人吗。贱到一个巴掌,碾碎他作为男人的全部自尊,贱到因自幼吃不饱饭,少时与狗夺食,无法理解他的王妃这样的天之骄女,对于一只猫的情感……并如孟雪卿所说那般,理解成了她对傅廷渊念念不忘。
曾经亲眼见过他们之间,一个无底线包容,一个无条件依赖……
就像那年枫林栈道台,她看傅廷渊的眼神,傲娇得不得了,却是笃定了傅廷渊绝不会信那贵女诬赖,才会跋扈恣睢到将人推下水去。
那样的信赖,没人教过江揽州要怎么去得到,前半生的匮乏也让他不知如何正确给予。
好像这世上功名,财富,权力,荣耀。
一切皆可通过努力去掠夺。
唯有她的心。
像雾里握不住的飞花,他既不屑,又想拥有。
这年她若不曾找上他,江揽州不确定自己是否会在未来某天,不顾伦理道德也将她摘下来践踏凌辱,以报幼时仇怨。
可她偏偏找上了他。
一朝尝过,食髓知味,反而嫉妒到发狂。
“不是说从今往后,不会再与东宫有任何牵扯”
月夜之下,少女肌肤欺霜赛雪,双手被他扼住举过头顶,柔软如层层海藻的裙裾散开,滑落,那种被深入破开的感觉,并不陌生,伴随着恨意浇烧,恨不能从未认识过他,偏偏本能习惯了对他敞开大门,心绪激烈冲击下,薛窈夭非但没感受到半分预想中的痛苦、抗拒,反而被他卸下伪装的狠戾激起前所未有的别样快感。
又好像有个声音在说,
可以。
随意。
谁怕谁,你要真够有种,不如连我一起杀了也行。
“那么,就从这只猫开始……”
“薛窈夭……”
指节纠缠,扣合,紧密无隙,被她身体的本能刺激到闷哼出声,江揽州又一次战栗着在她耳边警告,纠正,“你该迷恋的……是江揽州,而非傅廷渊。”
这晚她去见林泽栖,手书里三声请君所蕴的期待,猫所代表的含义,像是跨不过的魔障。
“守着猫,以全相思之苦,你拿本王当什么?”
像是要在她身体里打下烙印,男人眼底泛起猩红血丝,眸色混沌,痛楚,又邪肆。
“心在东宫,身子却在向本王臣服,薛窈夭……”
“身体比你诚实多了。”
“你有感觉,不是吗。”
“若傅廷渊见你如此模样,知你在本王身下是如何婉转,沉溺,你猜他是否还要你那颗廉价的心……”
生理眼泪颗颗从眼角滑下,又一次,薛窈夭怀疑江揽州听不懂人话,她已经说过无论小猫来自何处,她都会在乎,这人却自有一套他认定的事实……
既如此。
她先前是脑子有病才会向他解释。
少女喘着气,将他包抄,愉悦和疼痛来回撕扯,嘴上却第一次对他生出叛逆:“有感觉,又如何”
“能证明什么?”
“换作任何男人,我都会有感觉”
“傅廷渊比你好千倍万倍,他才不会因我走投无路,委身于你而轻视我,更永远不会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