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小解。
本想给江揽州打声招呼,但他身为北地藩王,这种场合下少不得被各路官员围着敬酒、应酬。
薛窈夭索性自己去找穆言。
。
穆言抱着把剑,二人一路上有说有笑。
不料经过一处长廊时,转角处灯火黯淡,薛窈夭被一个冒冒失失的女子撞了一下。
“对、对……对不住,这位贵人!”
那女子赶忙相扶并连声道歉。
穆言皱眉不悦:“你谁啊?走路不看道的?”
女子登时紧张:“不、不是故意的,实在对不住。”
“没事……”
薛窈夭回头安抚穆言。
话音刚落,她的手被握着捏了一下。
这一捏不轻不重,薛窈夭下意识皱眉,但还是对那女子道了一句:“没关系,你下次小心点儿。”
若她没猜错的话,方才那瞬息刹那,女子给她手中塞了一方小小的纸条。那感觉太熟悉了,曾在京中牢狱,她不止一次被人这样塞过纸条,每次都胆战心惊又惶然忐忑。
又走了一会儿。
在章府婢女的带领之下,二人终于抵达后院净室。
“要麻烦穆姑娘稍候片刻了。”
穆言抱手:“小意思。”
进入净室,薛窈夭摊开掌心。
黯淡灯影下,她将那叠成小小方块的纸条拆开。
其上书写:东、澜二字。
以及一行小字:【还请贵人寻着机会,独处片刻,某有重要事情相见一叙。】
下意识的,薛窈夭深吸口气——东宫。子澜。
傅廷渊人在央都?
甚至在这场婚宴上?
不。
不可能。
已经很久了,薛窈夭没有此刻这般心如擂鼓。
不应该。
傅廷渊若在央都,大概率会直接现身。
而非称呼她为“贵人”。
纸条上的“某”,以及“东、澜”二字……莫非是傅廷渊手底下的人?
这般想着,薛窈夭竟是下意识松了口气。
心知那位“某”应该就在暗处,而她在明,从净室出来后,她不动声色地扫了眼四周。
曾经流放路上遭遇过好几场截杀,薛窈夭即便再怎么心大也还是略有防备,是以并未支开穆言独处,而是带着穆言若无其事地穿过廊道,迈进了一处朱漆长亭。